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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2页）

&ldo;我也不瞒你，不过我说的话，你千万不能传出去。罗师爷的猜想不错，是赵大人在作梗。&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他也有他的理由，说朝廷花了这么多粮饷，征调这么多队伍，结果不能把海盗头目一网打尽，对皇上不好交代。&rdo;

&ldo;大人！&rdo;阿狗立即接口，&ldo;你怎么不跟赵大人说明，徐海不是海盗。&rdo;

&ldo;这话，&rdo;胡宗宪很吃力地说，&ldo;现在讲不清楚了。&rdo;

阿狗大骇！汗流浃背，满眼金星，连声音都结巴了。

&ldo;怎么讲不清楚？&rdo;他说：&ldo;如果徐海是海盗，那么指使他去做海盗的人，该怎么说？&rdo;

这可真是冒犯了，无异指着胡宗宪的鼻子质问。然而胡宗宪却只能报以苦笑。

&ldo;坏的是，徐海过去做过海盗，有案底在那里的，所以分辨不清楚了。&rdo;

听这一说，阿狗越发着急，几乎哭出声来，&ldo;大人、大人！&rdo;他说，&ldo;你怎么不跟赵大人解释，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就因为他没有出家做和尚以前，干过这一行，投过去，人家才会相信。不然，人家为啥拨几千人给他？为啥听他的话？为啥敢来投诚？杀投降的人是伤天害理的呢！&ldo;

这下胡宗宪亦变色了。倒不是因为阿狗的话说得太直，而是想起&ldo;杀降不祥&rdo;这句话。于是，顿一顿足说：&ldo;我一定去争！你先回去，跟罗师爷说，退兵这一点，已经下令了，徐海我一定想法救他。&rdo;

&ldo;是，多谢大人！不过，洪东冈呢？&rdo;

&ldo;那可没有办法了。&rdo;

&ldo;大人！&rdo;阿狗有些性急的模样，&ldo;洪东冈亦非释放不可！不然罗师爷的性命不保，洪东冈的手下一定饶不过他。&rdo;

这使得阿狗遭遇到了极大的难题。在情势上，坚持要求释放徐海，名正言顺，所以不管态度如何强硬无礼，胡宗宪不能不容忍，而洪东冈的情形与徐海大不相同。不可相提并论，也就无法强责胡宗宪必须释放洪东冈。

可是，洪东冈如果不能与徐海一起脱险，不仅道义上对张怀无法交代，而且事实上亦不能取得张怀的支持，合力维持局面。这一点不能不明白告诉胡宗宪，极力争一争。

经过恳切的说明，胡宗宪勉强答应，将洪东冈与徐海并作一案办理。而阿狗则又表示，要听到确实信息，再回桐乡，胡宗宪无奈，只好立刻去见赵文华。

看完罗龙文的信，赵文华的脸色很不好看，胡宗宪不免忧疑，不知他何以有此表情？&ldo;汝贞！&rdo;他说，&ldo;这罗小华，究竟帮谁？&rdo;&ldo;华公何出此言？胡宗宪答说，&rdo;罗小华忠心耿耿，决无可疑。&ldo;&rdo;我看，他是受了胁迫，才写这封信的。&ldo;赵文华摇摇头，将信递回给胡宗宪。很明显地，是无可商量的表示。

胡宗宪深悔处置失当，应该作为自己的意思，有所建议，不该将罗龙文的信给他看，变成受人要挟，不得不听，在气量狭窄的赵文华，心里当然很不舒服。

事已如此，只得将错就错，索性威胁他一番。主意打定，便即摆出忧形于色的神态说道：&ldo;华公，即令罗小华是在受胁迫之下，写的这封信，可是他说的话，是实在的情形，不能谓之为危言耸听。&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事情很明显地摆在那里。狗急跳墙，人急悬梁，逼得他们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rdo;胡宗宪说，&ldo;倘或华公一定坚持原来的主意，拿徐海与洪东冈视作叛逆，一起治罪，我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儿；不过有一点我不能不先陈明，也就是说，请华公先答应我的一个要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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