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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记得你。”他看着她,“记得你在终焉回廊对我说‘这次换我来找你’,记得你用破妄剑刺穿自己心脏,记得你化作血河贯穿时空……单婉晶,我没有一天真正忘记你。”
她眼眶红了:“可我已经不是她了。我只是她留下的一缕愿力,一个投影,一个……勉强拼凑出来的‘人’。”
“那又如何?”他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只要你在我身边,管你是真是假,是实体还是投影。我李寻欢这一生,杀过无数人,救过不少人,唯独欠你一场平凡的日子。现在,我要补上。”
她终于落泪,伏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那一夜,小镇灯火通明,不知谁家的孩子在放烟花。璀璨光芒照亮海面,也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而在诸天最深处,一座新生的命罚之庭缓缓凝聚。
八根石柱重新矗立,中央却不再是空位,而是一把由血与光交织而成的剑??破妄剑,悬浮不动,剑身铭刻一行小字:
**“非为斩世,只为归人。”**
与此同时,遥远星域之外,独眼乌鸦再次现身,立于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之上。
“他选择了退场。”乌鸦低语,“放弃了成为新王座的机会,宁愿做个凡人。”
虚空微颤,白骨之手再度浮现:“你不恨他?他破坏了你的布局。”
“布局?”乌鸦冷笑,“我从未设局。我只是等待??等一个愿意为爱放弃一切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成为真正的例外者。”
“可他已经走了。”
“不。”乌鸦展翅,眼中金光流转,“只要她还在,他就永远走不了。因果闭环已成,他们每一次相逢,都是命运的重启。下一世,下下一世,千世万世……他都会找到她。”
它振翅飞向星空深处,留下最后一句低语:
“游戏确实结束了……但也正是从这一刻起,永恒才真正开始。”
……
多年后,小镇迎来一场婚礼。
新人并非别人,正是那对住在桃树下的夫妇。孩子们说,他们早就结婚了,可今年非要再办一次,说是“补一场迟来的仪式”。
婚礼上,男人喝醉了,站在海边大声喊道:“单婉晶!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会停下脚步!就算忘了全世界,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女人笑着摇头,走上前抱住他:“笨蛋,我就在这里啊。”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忽然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不是李寻欢。”
“哦?”她挑眉,“那你是什么?”
“我可能是某个世界里的旅人,也可能是某段记忆的残响……”他抱住她,声音渐低,“但不管我是谁,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海浪拍岸,星光洒落。
风再次吹过耳畔,温柔如初。
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枚新的玉佩正在沙中缓缓成形,泛着淡淡的金红光芒,仿佛预示着??
轮回未尽,情劫不休。
执刀者终成凡人,却因一人,重获人心。
诸天寂静,唯有爱意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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