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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好钢需要捶打（第2页）

……

津门，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衙门花厅，这里实际上是章桐会客的地方。

花厅两壁排列着全堂影木嵌文石的如意靠椅和镂花茶几，茶几上仿照洋人的打扮样式，铺上了雪白的台布，银制果盘上摆放着时鲜果品，旁边，还有一瓶高卢产的波尔多葡萄酒和几个精致的玻璃高脚杯。

章桐坐在首位上，仿照着洋人的礼仪将帽子摘下，端着高脚杯和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谈笑风生。

谈论似乎有了什么结果，众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章桐颇有兴致地站起来举杯道：“那就为我们的达成的协议干杯！”

“干杯！”众人也都跟着举杯庆贺。

这会儿，幕僚孙杏快步地走进了大门，他进门便问道：“中堂大人呢？”

“中堂大人在议事呢。”有人答道。

“我有要紧的事情，快带我进偏厅等着吧。”孙杏说道。

他进了偏厅没多会，章桐那边已经送走了几个洋人。他穿过倒厅小院，跨入一带垂花走廊，便进入一处幽静院落，这里便是偏厅了，也是平日里章桐读书和幕僚议事的地方。

“孙杏来了？”还未进去，章桐便问道。

孙杏一口茶没喝完，便放下茶杯起身站起来，慌忙上前迎着：“是，中堂大人。方才见你正在会客，所以没有打扰。”

“哦，来个几个洋人公使，谈一谈接下来跟联合压制扶桑的事情。坐吧，你来为了什么事情？”章桐走了进来，撩开衣帘，坐在了正位上。

孙杏道：“刚才收到了铭字营发来的电报，说铭字营的陆文铭，就是毛贵清保举的那人，在宁州城砍了几个违纪守军官兵的脑袋，现在兵马人员还在宁州城，手底下的人担心得罪守备将军庆禄，不知道怎么交待。”

章桐倒是不怎么惊讶，端起茶杯用杯盖子轻轻地拨去茶叶沫子，呷了一口道：“唔，庆禄这名字有些熟悉，是哪个庆禄？”

“就是盛京将军的侄子，也是皇亲。”孙杏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章桐听完，放下茶杯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孙杏摇摇头：“就这么一件事情。您看该怎么回复？”

章桐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道：“就说‘已知晓’，其他的不要再回了。”

孙杏点点头：“那盛京将军那边，咱们需要打个招呼吗？”

“不必。”章桐果断地说。

孙杏有些意犹未尽，试探性地问道：“这个陆文铭鲁莽冲动，看来虽然有些军事才能，但终究还是太嫩，难堪大任啊！”

章桐微微一笑，既然赞同，也不反对：“这件事你也不要插手，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子能不能办成了这件事。”

“大人，您的意思是？”孙杏略微思考之后笑道：“我懂了。这是要历练一番，中堂大人真可谓用心良苦！”

章桐站了起来：“鲁莽冲动不碍事，他要是不鲁莽冲动，我还真不敢保举这个外来户。不过光靠一股子蛮劲终究不行，好钢总是要捶打一番，否则难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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