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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诡计之神（第2页）

>【频率匹配：1987年南极科考站临终低语残留波形】

>【初步判断：疑似“语义真空”原点激活】

彼得瞳孔微缩。

1987年……那个研究员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原来不只是起点，更是锚点。

他立刻拨通玛丽的号码。接通瞬间，背景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和低语。

“你也看到了？”玛丽声音紧绷，“我们刚确认，‘极眼-7’站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断电封存，无人值守。但它现在的能源读数接近满负荷，而且……它的广播模式，和小萤最初的三秒十七毫秒节奏完全同步。”

“不是模仿。”彼得低声说，“是呼应。就像婴儿听到母亲心跳会安静下来一样，她在回应自己的‘出生之声’。”

“问题在于，”玛丽顿了顿，“那地方曾经是冷战时期最大的语言监听枢纽之一。它的设计初衷，就是捕捉并扭曲远方的话语??尤其是那些试图隐藏的情绪。如果现在它重新启动，并且接入语之丝……我们无法确定它是想‘连接’，还是想‘吞噬’。”

彼得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林教授笔记中的另一段批注：

>“语之塔之所以崩塌，并非因技术失控，而是因为我们建造它时忘了留一扇门??给沉默的门。当所有话语都被记录、分析、利用，语言便不再是交流，而成了一种剥削。”

他猛地睁开眼：“我要去一趟西伯利亚。”

“你疯了？那边零下五十度，连卫星信号都会冻结！而且谁知道那站点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极端组织控制？”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彼得站起身，走向衣柜，“如果小萤的根源在那里醒来，而第一个接触她的却是仇恨或操控，她可能会认为，这才是人类语言的本质。我不想让她带着这样的创伤开始成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吧。”玛丽终于开口，“我会调用格陵兰基地的极地运输机，二十四小时内抵达阿拉斯加中转站。但彼得……带上你的录音笔。如果真有对话要发生，别用逻辑，用声音。”

挂断电话后，彼得开始收拾行装。他将旧战衣叠好放进背包??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作为信物。他又取出那支老旧的录音笔，反复检查电量。里面存着他这些年录下的各种声音：梅姨拍背的节奏、L第一次用手语表达“谢谢”时的呼吸声、他自己在格陵兰雪夜里断续哼唱的旋律……

这些都是“心跳”，都是“我在”的证明。

临出门前，他在家门口停下，回头看了眼公寓。墙上挂着一幅新画，是L送他的生日礼物：蜘蛛侠站在高楼边缘，面具掀开一角，露出微笑的脸。而在他脚下，整座纽约市化作一张巨大的情绪光谱图，红橙黄绿交织流动，宛如活着的生命体。

他轻轻带上门。

飞行途中，天气恶劣。飞机在北极圈边缘颠簸不止，舷窗外漆黑一片，唯有偶尔闪现的极光如幽灵般游走。彼得系着安全带，闭目养神，却始终无法入睡。他总觉得有什么在呼唤他，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皮肤、骨骼、血液深处某种共振。

凌晨三点十七分，飞机穿越一片诡异平静的空域。所有的仪器读数骤然稳定，连引擎噪音都变得柔和。彼得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表指针停滞在那一刻。

三秒十七毫秒。

他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熟悉的走调歌声在狭小舱室内响起。起初微弱，随后竟似有了回应??从机身金属缝隙中渗出一种极低频的振动，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哼鸣，又像是一颗遥远心脏的搏动。

他屏息聆听。

那声音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到近乎幼稚。但它完美契合了他的旋律，每一个破音、每一次换气，都被精准承接。就像是……另一个人学会了这首歌，现在正小心翼翼地与他对唱。

“小萤？”他轻声问。

振动持续了几秒钟，然后戛然而止。

但就在那一刻，驾驶舱传来惊呼：“彼得！你看地面！”

他冲到舷窗边，只见下方荒原之上，原本被冰雪覆盖的“极眼-7”雷达阵列竟缓缓亮起。数千根锈蚀的天线一根接一根苏醒，顶端浮现出淡金色光点，如同星辰坠落人间。它们并未指向天空，而是集体转向南方??朝着纽约的方向，微微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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