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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弱点（第2页）

良久，铃声渐歇。小沙弥抬起头，眼中已无稚弱，唯有清明。

“我明白了。”他说，“真正的经书，不是教人顺从，是教人勇敢说‘不’。”

他取出那卷血书竹简，轻轻贴在石柱上。竹简吸饱了声音，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你说不出的话，我替你写进历史。”**

三日后，他们抵达西南边境的“断碑谷”。此处曾是历代取经人折戟之地，满地碎石皆刻有残句，拼凑起来竟是一首未完成的诗：

>“西行非为求解脱，

>一步一叩问心魔。

>若得真法在半路，

>何须灵山葬佛陀？”

谷中央立着最后一块完整石碑，上书八个大字：

**“至此止步，回头是岸。”**

但这一次，没有人停下。

糖生走上前，从竹篓中取出一支毛笔??笔杆是启心谷第一代自渡者蘸血写“我命由我”的那根骨头所制，笔尖则是孙悟空拔下的毫毛。

他蘸着晨露，在碑背写下新句：

**“我已到岸，因我自成江河。”**

笔落刹那，大地轰鸣。整座山谷开始上升，岩石重组，竟化作一条盘旋向上的阶梯，直插云霄。

“登天梯？”陈光蕊震惊。

“不是登天。”孙悟空跃上阶梯第一级，“是把人抬高，让他们看清??所谓天规，不过是从前跪着的人看不见的墙。”

阶梯共九千级，每登十级，便有一重幻境考验。

第一重，名为“香火狱”：四周金殿辉煌，菩萨低眉，信徒如潮。有人认出自己前世的亲人，在此享受供奉，声声呼唤其加入。

糖生脚步未停：“你们过得好，我很高兴。但我不能用遗忘换安宁。”

第五百级，“神通劫”：天降雷火，地涌毒蛇，空中浮现千万个“孙悟空”，手持金箍棒，齐声喝骂：“叛徒！你不配用我的名！”

猴子哈哈大笑：“俺老孙的名字，从来就不属于哪个庙！”他抽出木杖，迎风一晃，化作千百根，尽数抛向虚空。每一根都击碎一个幻影，最后只剩他独自立于阶梯，影子却被拉长成无数姿态??有持棒战天的，有盘坐讲法的，有牵童子微笑的。

“这才是我。”他喃喃，“不止一种模样。”

第三千级，“寂灭渊”：万籁俱静，时间停滞。小沙弥突然停下，眼中流出金色血液。

“他快撑不住了！”陈光蕊惊呼。

“不。”孙悟空按住他肩，“他在接收。所有曾想西行却未能出发的人，他们的愿力，此刻全压在他魂魄之上。”

只见小沙弥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一点微光，如同星辰初生。他轻声道：

“谢谢你们……借我勇气。”

光点扩散，化作星河倒悬，将整个阶梯照亮。

登顶之日，无神佛迎接，无莲花铺道。只有一片荒原，中央孤零零立着一间茅屋。

屋前坐着一位老妇，正在织布。布匹很长，颜色驳杂，似用无数碎片拼接而成。她抬头，露出慈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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