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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金九霄（第1页）

人妖两族，边境战场。

密林上空，一道金色遁光横空而过，狂暴气势肆虐，惊得森林中的飞禽走兽四散惊逃。

金光之中，是一名容貌俊美，鼻梁高挺，有着一双锐利金瞳，身着一袭华丽金袍的青年男子。

其遁速极其惊人，快若惊鸿。

在其飞遁的同时，身后一名赤发鹰鼻，身材高瘦的老者，也是拼命追赶。

老者一面追赶，一面疾声呼喊。

“九少，九少，等等我。

您别飞这么高呀，这里可是边境战场，要是被人族强者发现，会有危险的。”

闻言，......

暴雨过后的清晨，天光如洗，云絮被风撕成薄纱，一缕缕飘散在悯园上空。檐角滴水，敲打着青石板，节奏如同心跳，缓慢而坚定。那盏纸灯早已燃尽，灰烬随风卷起，化作点点星尘，消散于晨雾之中。可那一声“我在”，却仿佛刻进了空气，久久不散。

苏砚坐在归途树下，手中捧着那封被雨水泡得发软的信。他没有再试图辨认字迹，只是轻轻将它夹进《归心录?新篇》的最后一页。书页微黄，墨香未褪，已有无数信笺、残句、泪痕与誓言静静沉睡其中。他合上书，低声呢喃：“孩子，你爸爸听见了。”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是昨日那个小女孩，换上了阿沅亲手缝制的粗布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怯生生地走到苏砚面前，小手攥着衣角：“先生……信……真的能送到吗？”

苏砚抬头看她，目光温和如春水：“你说呢？当你写下‘我想你’的时候，就已经送到了。”

女孩怔住，眼眶又红了，却终于露出一丝笑，像初阳破云。

这时，陆知寒从井边提水上来，肩头搭着湿巾，声音低沉却不失温度：“昨夜我守了一夜，归途树的根脉一直在震。不是预警，是回应??有人接住了那道光。”

阿沅也走来，手中托着一只陶碗，碗中盛着半盏金焰灯笼的火种。“我昨晚梦见谢先生了。”她轻声道，“他站在桥头，手里拎着茶壶，回头对我说：‘别怕路远，怕的是没人出发。’”

三人相视，皆未言语，却心照不宣。

就在此时，归途树忽然轻轻一颤，一片玉叶自最高处飘落，旋转着，竟在半空中凝住。叶面无字，却泛起淡淡涟漪，像是水面被无形之手拂过。紧接着，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自叶中传出，清冷而悠远：

“东荒以北，冰渊裂开三丈，有魂不得归。”

苏砚猛地起身，脸色微变：“冰渊？那是北原亡魂碑的镇压之地！若裂隙扩大，怨念外溢，百年积怨将化为‘悲潮’，席卷九界！”

陆知寒握紧短剑：“难道忘恩蛊未尽？还是……有人再度动了归途根基？”

阿沅闭目感应片刻，眉头紧锁：“不，这次不是人为。是‘思念’太重了。那些没能等到回信的人，魂魄滞留边界，日日夜夜呼唤亲人，终于撼动了天地法则。”

苏砚沉默良久，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我们点亮了灯，却忘了有些黑暗，本就是由光催生的影。”

他转身走入屋内，取出木箱，打开陶瓮??那杯茶依旧温热，袅袅白气升腾，似有灵性般缠绕指尖。他轻抚瓮壁，低语：“你已陪我们走过五载春秋，如今，该你出征了。”

当日下午，悯园再次集结。

这一次，没有诏令，没有号角，只有归途树下悄然亮起的一盏盏纸灯。三百七十二人曾参与东荒重修，如今已有大半散落九界，各自持灯传信。但仅一日之间，竟又有百余人归来。他们来自南疆雨林的藤屋、西漠绿洲的驿站、东海浮岛的灯塔，甚至魔域边缘的流放营。有人拄拐，有人负伤，有人怀中抱着婴孩，有人背上背着病母。

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站定，目光望向北方。

苏砚立于石阶之上，手中捧着陶瓮，瓮中茶香氤氲，竟引动天象异变??云层翻涌，雷声隐隐，却无雨落。

“此去冰渊，非为镇压，而是接引。”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人耳中，“那里困着的，不是恶魂，是父亲、是女儿、是未能说再见的恋人。他们不是灾祸，是我们遗忘的代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不强求同行。但若你心中尚有一人未曾放下，便请与我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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