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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战宗师（第1页）

“嗖！”

镇海王指尖一点蓝光激射，顷刻间化作滚滚长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来到顾尘风身前。

顾尘风瞳孔一缩，双臂骤然紧握玄兵战斧，气血之力和源气疯狂灌入斧身。

伴随着炽热如火的天地之力加持，顾尘风全力一斧斩出，势若开山。

“开山七式第四式??开山式！”

“撕啦……！”

战斧撕裂空气，化作滚滚赤金洪流，与那道碧蓝长虹，于虚空中对撼。

“轰隆隆……！”

天地间爆发出惊天轰鸣。

两股强大力量对撼，激荡起恐怖的能......

风在桃林间穿行，带着新叶的清香与旧梦的余烬。林断站在那棵主干虬结的老桃树下，右眼映着晨光，左眼空洞如渊。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掌心贴在树皮上，感受着愿晶脉络中缓缓流淌的共忆之流??不再狂暴，不再撕裂，而是像一条温顺的河，载着千万人的悲欢向前奔涌。

忽然，树心微微震颤，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自木纹深处传来：“你烧了我的酒壶。”

林断一怔，随即低笑出声，“你还记得那壶酒？”

“当然。”墨九娘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仿佛就倚在耳畔，“那是我亲手酿的‘忘忧醉’，百年陈酿，被你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可它点燃了桥梁。”林断轻声道，“也点燃了人心。”

沉默片刻，她叹了口气：“臭小子，你以为这一把火就能结束一切？忘川引虽散，但‘遗忘’的种子早已种下。人间有太多人不愿面对过去，他们会自己选择闭眼。”

林断点头，“所以我不会强迫他们记住。我只是留下了一扇门??一道缝隙。当某个人深夜独坐，忽然想起某个模糊的名字；当母亲抱着孩子哼起一首不知来历的老歌；当老兵在梦里听见战友呼喊……那一刻，记忆就会轻轻推门而入。”

“温柔一点也好。”墨九娘语气缓了下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扛得住真相的重量。”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燕十七踏雪而来，铠甲染霜，眉宇凝重。

“北境铁魂碑已稳定，三百战魂的怨念沉淀为守护之力，碑文自动刻上了他们的名字。”他顿了顿，“但空觉……死了。”

林断闭了闭眼。

“他在最后一刻撕开了自己的识海，把‘永宁诏’的所有封印记忆尽数释放，然后用残魂锁住了最深层的禁忌区域。他说……有些事，哪怕被看见一次就够了，不必传世。”

林断沉默良久，终是仰头望天，“让他安息吧。若将来世人能以清醒之心铭记牺牲，他的名字也会重新长出来。”

燕十七点头，又道：“苏清璃来了信，南岭共忆场已重建秩序，七柱共鸣趋于平稳。但她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林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曾握剑、执念、点燃烈焰的手，如今布满裂痕般的黑纹??那是忆瞳反噬留下的烙印，如同命运刻下的诅咒与勋章。

“我去中州。”他说，“去皇宫。”

燕十七瞳孔一缩，“你要见皇帝？”

“不。”林断摇头，“我要见‘永宁诏’原本。”

***

三日后，中州皇城外。

金瓦朱墙之下，林断孤身立于宫门前，身后无兵无将，唯有风卷残雪。

守门禁军欲阻，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殿内钟鼓齐鸣，太监急报：“陛下！有人擅闯承天门，说是来取一份百年前的诏书！”

龙椅之上，当今圣上缓缓抬眸。他年近六旬，鬓角斑白，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早知这一天会来。

“放他进来。”皇帝淡淡道。

林断走入大殿时，满朝文武屏息凝神。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半身枯槁、一眼失明的青年，可那仅存的一只眼中，却盛着整个时代的重量。

“你便是林断？”皇帝开口，声音低沉。

“是。”林断直视龙座，“我要看‘永宁诏’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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