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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上位（第1页）
江都。
坐在众人之中的王世充忽打了个冷颤，莫名的有些心慌。
可很快，他又重新摆出笑容来，跟面前的将领们攀谈起来。
在这些时日里，王世充在江都众人的眼里都快要闪闪发光了，跟他接触的人，...
杨玄挺见大哥许久不语，心中愈发不安。他站在案前，看着杨玄感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屋内烛火摇曳，映得杨玄感的脸色忽明忽暗，像是藏了无数未曾出口的秘密。
“大哥……”杨玄挺低声再唤，“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许国公说了什么？还是……洛阳出了事？”
杨玄感缓缓闭上眼，良久才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石磨过：“老三，你说……我这一生，可曾败过？”
“这……”杨玄挺一怔，随即道，“大哥纵横天下，未尝一败，军中谁人不知？便是宇文述亲口也说你勇冠三军，何出此言？”
“可今日，我败了。”杨玄感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刀，“不是败在战场上，是败在一个人的影子里。”
“影子？”杨玄挺不解。
“秦琼。”杨玄感咬牙吐出二字，仿佛那名字本身便带着千钧之力，“宇文述的婿子，那个从未露面的秦琼。他不在洛阳，却让我在这几日寝食难安。我练武三十年，自认天下无双，可今日我才知，有人竟能让段达一招落马，让赵国公八回合险些弃械，让程娥坚亲口承认??他只用了八成力。”
杨玄挺心头一震。他虽未亲见比试，但这几日军中传言早已沸反盈天。有人说那马槊将军乃天神下凡，有人说是项羽转世，更有甚者说他是李玄霸再生。而所有传说，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名字??秦琼。
“大哥，或许……传言夸大其词。”杨玄挺试图安慰。
“不。”杨玄感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我亲眼所见。那马槊出手之狠、之力、之准，绝非寻常猛将可比。他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裂空。我杨玄感自负武艺通神，可在那一刻，我竟觉得……自己像个小儿。”
屋外忽有马蹄声急响，紧接着是守门军士的通报：“报??江都急信！八百里加急！”
杨玄感猛然起身，衣袖带翻茶盏，碎瓷落地之声清脆刺耳。他大步走向门口，亲自接过信使递上的火漆密函。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江都……出事了？”
“不是出事。”杨玄感冷笑，“是起势了。”
信中所述，李玄霸已于江都正式接管兵权，以皇帝诏令为名，整肃南军，收编两淮军府，更联合荆元恒、王世充旧部，声势浩大。而最令杨玄感震惊的是??李玄霸竟公开宣称，奉秦琼为“南军第一勇士”，并命其率三千精骑镇守江都北门，号令所至，无人敢违。
“秦琼……又出现了。”杨玄感喃喃，“他不只是宇文述的婿子，他已是江都的柱石。”
杨玄挺倒吸一口凉气：“大哥，若江都与洛阳分庭抗礼，我们该如何自处？你是关陇嫡系，又是楚国公，若站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站错？”杨玄感忽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却无半分快意，“我杨玄感一生从不选边，只信实力。如今我终于明白，为何宇文述敢当众羞辱我。他不是在夸婿子，是在警告我??天下已变，旧日豪杰，不过土鸡瓦狗。”
他猛地转身，盯着杨玄挺：“我要去江都。”
“什么？！”杨玄挺惊呼，“私自离京，擅离职守，这是死罪！何况江都已被李玄霸掌控，你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不去会会那个秦琼，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杨玄感眼中燃起狂热的火焰，“我要亲眼看看，究竟是人是神。若他真有那般本事，我杨玄感愿低头称臣；若他徒有虚名，我便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挂于洛阳城门！”
“大哥！不可冲动！”杨玄挺扑上前拉住他衣袖，“你忘了父亲临终之言？‘立身庙堂，首重隐忍’！你现在去江都，无诏无令，形同叛逆，朝廷必派兵追缉，宇文述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除掉你！”
“隐忍？”杨玄感冷冷一笑，“我隐忍三十年，换来了什么？不过是别人口中一句‘楚国公尚可’。可秦琼呢？他从未出战，却已名动天下。这世道，不再属于我们这些按部就班的老将了。”
他甩开杨玄挺的手，径直走入内室，开始收拾行装。铠甲、长槊、符印、私印，一一包好。杨玄挺跪地叩首：“大哥！求你三思！七哥还在洛阳，八弟尚未立功，你若出事，我们杨家何以为继！”
杨玄感脚步一顿，背影僵立片刻，终是轻叹一声：“老三，你不懂。有些仗，不是为了胜，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杨玄挺：“若我三月不归，便将此物交予太子，说我病逝于途中，切莫追查。”
“大哥！”杨玄挺泪流满面，“你何必如此！不如我陪你同去！”
“不行。”杨玄感断然拒绝，“你留下，替我稳住洛阳局面。若有变故，立即带家人避往关中。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提我的去向。”
言罢，他披上黑袍，戴上斗笠，趁着夜色悄然出府。马厩中，那匹随他征战十载的乌骓马似有所感，低鸣不已。杨玄感抚其鬃毛，低声道：“老伙计，再陪我走一遭生死路吧。”
两骑一马，踏破夜雾，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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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都城外三十里。
杨玄感乔装成商旅，混入南下的队伍。沿途所见，皆是江都军严密封锁要道，盘查极严。但凡提及“洛阳”“宇文述”者，皆被带走interrogation。而军士们谈论最多的，仍是秦琼。
“听说昨儿又有三名挑战者上门，全被一槊打落，其中一人手臂当场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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