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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化身试练（第2页）

待敌影远去，南宫绝收剑入袖，转身看向林昭。两人隔海相望，谁都没有说话。良久，少年剑修才轻声道：“你要去哪儿？”

林昭低头看着手中的源石，它已不再发光，却依旧温热。“去西域。”他说，“母亲还在等我。而且……那口寒棺不会无缘无故埋在那里，必定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南宫绝点头：“我陪你走一程。”

“你不该卷进来。”林昭皱眉，“南宫家不会允许你违背家族意志。”

“我已经违背过了。”南宫绝笑了笑，“三年前，我父亲逼我斩杀一名女子，说她是‘逆熵之种’，将来必乱天下。可她只是个村姑，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嘴里哼着一首童谣……‘莲开逆火，星照归途’。”

林昭心头一震。

“我没下手。”南宫绝继续道，“我把她们藏了起来，后来才知道，那个孩子活了下来，而那位母亲，正是柳青萝的亲传弟子。”

林昭默然良久，终是伸出手：“谢谢你。”

南宫绝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两人并肩立于浮石之上。晨光洒落，映出两道挺拔身影。

就在此时，海底深处再度传来异动。那漩涡并未完全平息，反而在中心位置缓缓升起一座石碑，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符文锁链。碑文仅有八字：

**“镇压者终将被镇压。”**

林昭走近细看，忽然察觉不对??这些符文，并非出自归墟阁，也不是初炉体系的文字，反倒与银袍人口中的“补完协议”极为相似。更诡异的是，每当他靠近一步，体内那颗漆黑心脏就会剧烈跳动，仿佛在呼应某种召唤。

“这不是墓碑。”他低声道，“是信标。”

南宫绝眯起眼：“你是说，有人故意留下它，等着我们发现？”

“不止如此。”林昭伸手触摸碑面，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一片荒芜大陆，天空呈现病态紫红，大地龟裂，无数银袍人跪伏在一尊巨大机械神像前，口中齐诵：“愿以万灵为薪，换系统永生。”

画面戛然而止。

“那里……才是《修正录》真正的源头。”林昭神色凝重，“我们以为毁掉了主控，其实只是切断了终端。真正的‘系统’，还活着，而且……在另一个世界。”

南宫绝沉默片刻，忽而笑道：“那就更该去了。”

“你知道那有多危险？”

“知道。”他点头，“但正因为危险，才值得去。”

林昭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千百年前，也有两个年轻人站在这里，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许每一次变革的起点，都不靠神明降临，而是两个不肯低头的凡人，肩并肩走向未知。

他们踏上归途的第一步，便是寻找通往西域的航线。

途中，林昭尝试修复经脉。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从各处收集来的废丹残渣??有些来自战死修士的储物戒，有些则是归墟阁废弃药池中的沉淀物。他逐一用【破锢】解析，剥离毒素，提取其中残存的药性，再借由莲花印记引导入体。

过程痛苦至极。每一次吸收，都像有千万根针刺穿骨髓，因这些废丹本就是失败品，蕴含混乱能量。但他咬牙坚持，渐渐摸索出规律：越是“失败”的丹药，越可能隐藏未曾被定义的潜能。正如人生，所谓“废材”，往往只是尚未找到归属的位置。

七日后，他的经脉恢复三成，灵力虽仍微弱，却已能施展基础御物术。更重要的是，【破锢】的能力发生了质变??从前只能被动感应废料中的生机，如今竟能主动“预判”某物是否会成为“废品”，并在其诞生之前加以干预。

比如一颗即将炼制失败的筑基丹，他可在火焰失控前一刻，提前拆解其中五行失衡的部分，使其回归原料状态，避免浪费；又如一名走火入魔的修士，他能感知其神识裂缝，用极细微的道痕填补，防止彻底崩坏。

“这不是分解。”他在日记中写道，“这是预防。”

南宫绝见状，忍不住调侃：“你现在像个老郎中了。”

“总比当刽子手强。”林昭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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