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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猎兽行动（第3页）
“那你现在是替他们扫吗？”
“不。”她轻轻拍去帚上的尘土，“我是替未来的某个人扫。也许将来，也会有一个女孩站在这里，问另一个男孩同样的问题。”
男孩似懂非懂，却突然转身跑回家，拿来一把小竹帚，学着她的样子扫了起来。
苏念看着他，眼眶微热。
傍晚时分，村口来了辆旧吉普。车门打开，林昭走了下来。
他穿着归尘制服，肩上背着行囊，手中提着一只陶罐。
“老师。”他走近，恭敬地鞠躬，“我带来了父亲酿的最后一坛梅酒。他说，若有一日您回到这里，就请您喝一杯。”
苏念接过罐子，指尖触到罐身刻着的两个字：**念安**
她轻轻揭开封泥，酒香缓缓溢出，清冽中带着岁月的醇厚。
两人坐在台阶上，共饮一坛酒。夕阳西下，光影洒在老屋墙上，仿佛时光倒流。
“你知道吗？”林昭望着远处群山，“极光最近频繁出现。长老会说，归尘者的数量正在增长，全球已有超过十万注册成员。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毕业后去偏远地区服务。”
苏念点头：“因为他们看见了光，而不是等待光。”
“我也做出了决定。”林昭低声说，“我要去南极基地，那里有一支科考队需要安全护卫兼心理疏导员。条件艰苦，通讯中断长达半年。”
苏念沉默片刻，忽然问：“还记得我那一招‘低头’吗？”
“记得。父亲说，那是武道的极致。”
“其实，那一招最早是你母亲教我的。”苏念微笑，“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总想着赢，总想站得更高。有一次训练完，我摔门而去。你母亲追出来，递给我一把扫帚，说：‘先学会打扫，再谈胜负。’”
林昭震惊：“母亲从未提起过……”
“因为她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苏念轻声道，“可对我来说，那是第一次明白??真正的力量，来自于放下骄傲。”
夜深了，星空璀璨。
林昭临睡前，从包里取出一张图纸，递给苏念。
“这是我设计的新型驿站模型。模块化结构，太阳能供能，内置净水与种植系统。我已经提交给总部，希望能批量建造。”
苏念仔细看完，点头：“很好。但别忘了加一样东西。”
“什么？”
“一把扫帚的位置。”她笑道，“每一座驿站，都要有扫帚的挂钩。让它提醒每一个人??无论科技多先进，人心仍需清扫。”
第二天清晨，林昭启程。苏念送他到村口。
车子渐行渐远，她站在风中，忽然喊了一句：“林昭！”
少年摇下车窗。
“替我看看南极的极光。”她说，“如果它再亮起，你就对着天空挥三次扫帚。”
林昭用力点头，然后挥手离去。
苏念转身，继续清扫台阶。
沙……沙……沙……
那声音依旧低缓，却穿透了时间与空间。
她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荒原等待灌溉，多少心灵需要抚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会不会被铭记，会不会被遗忘。
但她清楚一点：只要还有人在扫地，这个世界就不会彻底蒙尘。
风起了，卷起一片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轻轻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拾起，放入簸箕。
然后，再次挥动铁帚。
一下，又一下。
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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