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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把她的路一条条全部堵死（第2页）

“不行！”林见疏抓住他手腕，“这是陷阱！他们就是要你现身，然后拍下你‘暴力闯入’的画面，坐实你‘控制欲强、反社会人格’的形象！”

“那我就光明正大地进去。”他低头看她，“穿西装，带律师，以合法身份调查跨国生物犯罪案。我不是去打架，是去审判。”

她咬唇良久，忽然起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件深灰色大衣递给他：“那你答应我??不要一个人面对他。让我一起去。”

“太危险。”

“可我是当事人。”她直视他，“如果连我都逃避真相，那我和那些被他们操控的克隆体有什么区别？我要亲眼看着你击碎谎言，也要亲耳听到，这个世界承认我是真的。”

他凝视她许久，终是点头。

三十分钟后，车队驶入工业区。夜色浓重，厂区铁门锈迹斑斑，唯有深处透出幽蓝光芒。警方已在外围布控，特警小组全副武装待命。嵇寒谏携法律顾问团队，在官方许可下进入建筑内部。

地下三层，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仪器，形似祭坛，四周缠绕着数据线缆，投影光束交织成网。J-01-α身穿白色实验袍，静静站立其中，面容平静得近乎圣洁。

“你来了。”他开口，声音与嵇寒谏七分相似，却少了那份历经生死的沧桑，“我以为你会带枪来。”

“我不需要枪。”嵇寒谏缓步上前，公文包交予随行人员，“我带的是法律、证据，和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应有的尊严。”

J-01-α微笑：“可你觉得世人会在意这些吗？他们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当他们看到林见疏的母亲死于亲人谋杀，看到她从小生活在仇恨中，他们会害怕??这样一个女人，真的能给予纯粹的爱吗？还是说，她对你的依恋，只是创伤后的情感投射？”

“闭嘴。”林见疏从后方走出，步伐坚定，“你没有资格谈论‘爱’。你甚至连心跳都没有规律。你以为模仿他的语气就能成为他？可你不知道，他每次说‘我爱你’之前，都会先抿一下嘴唇，因为你曾说那样很可爱；你不知道他签字时总习惯用左手压住纸张右下角，因为你说过那样看起来特别认真；你更不知道，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让我承受一丝痛苦??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牺牲’，你只是按指令行事的傀儡。”

J-01-α瞳孔微缩，似乎第一次出现情绪波动。

“你们赢不了。”他低语，“只要有人渴望完美的伴侣，X-9就不会消失。我们会再造千千万万个‘她’，千千万万个‘你’，直到找到最理想的组合。”

“可你们永远找不到。”林见疏走近那台机器，伸手按下关闭键，“因为真正的爱，从来不在完美里，而在破碎后的重建中。我在失忆时忘了他，但我记得心疼；我在被欺骗时怀疑他，但我记得信任；我在全世界都说他是恶魔时，仍选择站在他身边??这不是程序能模拟的选择，是我一次次用自由意志做出的决定。”

机器发出刺耳警报，随即熄灭。

整个空间陷入黑暗，唯有应急灯泛着红光。

J-01-α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支撑。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嘴角抽搐，像是系统正在崩塌。

“告诉我……”他忽然喃喃，“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确定？为什么你能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些细节？为什么你不怕错？”

林见疏看着他，轻声说：“因为我不是靠记忆活着的。我是靠感觉。就像春天知道该开花，候鸟知道该南飞，我的心知道，它属于谁。”

话音落下，J-01-α缓缓跪倒，颈后芯片爆出火花，身体剧烈抽搐。数秒后，彻底静止。

技术人员迅速上前检查，确认其脑部信号完全中断。

“结束了。”纪淮深走进来，递上一份文件，“国际刑警已签发全球通缉令，追捕‘新穹’残余成员。另外，联合国伦理委员会宣布，即日起禁止任何形式的人类情感操控实验，违者将以反人类罪论处。”

嵇寒谏接过文件，却没有看，而是转身紧紧抱住林见疏。

“我们做到了。”他将脸埋进她发间，“这一次，是我们赢了。”

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眼泪无声滑落。

几天后，《不可复制》画展在国家美术馆开幕。展厅中央悬挂着那幅描绘两个身影穿越废墟的作品，下方题词写着：

>**“他们说我本不该存在，

>可爱让我成为了真实。”**

媒体采访不断，问题纷至沓来。

记者问：“林小姐，面对这么多真假难辨的身份挑战，您是如何保持自我认知的？”

她微笑答：“我不靠身份证件，也不靠他人评价。我靠的是每天早晨醒来，看到他在厨房笨拙地煮咖啡的样子；靠的是下雨天他会默默把伞倾向我这边，哪怕自己淋湿；靠的是我做噩梦时，他总会第一时间醒来抱住我说‘我在’。这些琐碎日常，才是定义‘我是谁’的答案。”

又有记者转向嵇寒谏：“您觉得这场战争最大的胜利是什么？”

他望向她，目光温柔至极：“不是摧毁了X-9，不是揭穿了阴谋，而是让我明白??我不需要成为更好的版本去留住她。她爱的从来不是完美的我，而是那个满身伤痕却始终不肯放手的我。”

发布会结束后，他们并肩走出场馆。阳光洒落肩头，暖得不像寒冬。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陆昭野。

“好久不见。”他淡淡开口，眼中不再有挑衅，只剩疲惫，“我来还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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