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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
随即,她抬起手腕,打开智能手环的心率监测功能。
屏幕亮起,数字跳动:78→83→89→94……
她看着那不断攀升的数值,忽然笑了,泪中带笑。
“它在说真话。”她喃喃,“它认得你。”
他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贴在自己胸口。
“我也一样。”他说,“每当你靠近,我的心跳节奏都会改变。医生说这是异常,可我知道,这是宿命。我们的身体早已超越记忆,形成了专属彼此的频率。”
两人相视而立,仿佛天地间只剩这一方寂静。
就在此时,门铃响起。
这一次,不是陌生人。
是纪淮深,神色凝重,手中抱着一台黑色金属箱。
“出事了。”他进门便说,“我们在‘黑礁’缴获的核心数据库里,发现了未激活的记忆模板??代号‘灰烬计划’。”
嵇寒谏眼神骤冷:“说重点。”
“他们准备了一个终极版本的你。”纪淮深打开箱子,取出一枚芯片插入平板,“一个完美无瑕、毫无阴暗面、甚至主动放弃家族权力只为成全她的‘嵇寒谏’。这个版本没有过往纠葛,没有商业帝国,没有生死仇杀,只有一个温柔男人对妻子的全心守护。更重要的是??他由真人扮演,且已潜伏入境。”
画面亮起。
视频中,“另一个嵇寒谏”身穿素色毛衣,站在一间温馨小屋前浇花。他笑容温和,眉眼间确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少了凌厉,多了柔软;少了压迫感,多了烟火气。
他转身,对着镜头轻语:“见疏今天情绪很好,吃了半碗粥。她说想画画,我已经把颜料备好了。等她好起来,我们就去乡下住,种一片山茶花田,养一只三花猫。我不再是什么总裁,我只是她的丈夫。”
林见疏浑身僵硬,呼吸几乎停滞。
那语气、那神情、甚至连说话时微微低头的习惯,都像极了他。
“他是谁?”她声音发颤。
“陆昭野亲自操刀的形象重塑项目。”纪淮深道,“通过深度神经模拟,提取你潜意识中最渴望的‘理想伴侣’特质,再结合嵇总的外貌数据,打造出的‘情感替代体’。代号:J-01-α。”
“他还活着?”嵇寒谏冷冷问。
“不止活着。”纪淮深点头,“他已经以‘退役军官’身份租下了城南玫瑰苑的一栋别墅,邻居登记资料显示,他对外宣称‘与妻子林见疏正在康复期同居’。物业系统已被入侵,所有记录均已更新。若非我们提前发现,恐怕再过几天,连户籍档案都会被篡改。”
林见疏猛地看向嵇寒谏。
后者却异常平静,只是缓缓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左臂内侧一道陈年疤痕。
“你见过这个。”他说,“十岁那年,我在家族训练营被毒蛇咬伤,他们不肯送医,说是考验意志。是你偷偷翻墙进来,用嘴帮我吸出毒血,差点自己中毒。当时你说:‘疼就喊出来,没人会笑话你。’可我没喊,因为我怕你更难过。”
她点头,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
“那个‘他’不会有这道伤。”嵇寒谏盯着屏幕,“因为他没经历过我的童年。他也不会知道,我右耳后有一颗痣,形状像倒置的月牙;不知道我每天凌晨四点必醒,是因为战场创伤后遗症;不知道我写字时笔尖总用力过猛,纸背会留下凹痕……这些,都是时间给我的印记,不是程序能复制的。”
林见疏忽然起身,走向画架。
她抽出一张画纸,快速勾勒起来??依旧是那个“他”,但背景不再是小屋,而是暴风雪中的悬崖。她添上了厚重军靴、腰间匕首、以及眼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戾气。
“这才是你。”她低声说,“不是温室里的花匠,是穿越尸山血海也要找到我的战士。”
她将画递给纪淮深:“发布出去。让所有人知道,真正的嵇寒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男人。”
纪淮深接过,郑重点头离去。
房门关上后,嵇寒谏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
“你会怕吗?”他问,“怕我真的有一天,变成那个温柔却虚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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