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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藏着怎样的心思（第1页）
几日后，姜昕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董！”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激动。
“这个季度的扶持文件下来了！我们的助农项目拿下了第一梯队的扶持力度！明天款项就会直接拨下来！”
林见疏也有些惊讶。
她知道嵇擎苍很重视这个项目，却没想到他会给这么大的力度。
第一梯队，那几乎是国家级的最高支持了。
她想到了什么，冷静地问：“AI义肢那个项目呢？”
“也拿到了！”姜昕的声音依旧兴奋，“是第三梯队的扶持，力度虽然比不上助农项目......
夜雨敲打着湖心岛共感花园的穹顶，水珠顺着弧形玻璃滑落，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问梦境的边界。陆沉站在花海中央的小径上，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火光在风雨中微微摇曳。他低头看着脚下湿润的泥土??那株从NGC-7749b带回的“迟归”花苗已经长到了膝盖高，叶片泛着淡淡的银辉，仿佛吸收了星尘。
小茉睡着了，在志愿者休息室的沙发上蜷成一团，怀里还抱着她画的那幅全家福。陆沉没有叫醒她。他知道今晚的梦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自从返程归来后，女儿每晚都会进入一种近乎冥想的深度睡眠，像是与什么遥远的存在对话。Y-12监测过她的脑波，发现其频率竟与念宁留下的源点信号产生了共振，且强度逐日增强。
“她在学习聆听。”Y-12曾说，“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
陆沉蹲下身，将灯笼轻轻放在花苗旁。“你还记得她吗？”他低声问，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我记得。每一个清晨她煮咖啡的样子，记得她总把勺子咬在嘴里思考问题，记得她说‘爱是最高级的共感能力’时眼里的光。”他顿了顿，指尖轻抚花瓣边缘，“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曾经以为科技能拯救一切，可到最后，真正救了我的，是她一句话、一个吻、一次牵手。”
话音未落，风忽然停了。
雨滴悬停在半空，如同时间也被冻结。灯笼的火焰凝固成一朵金莲，而那株“迟归”缓缓舒展枝叶，自顶端绽出第一朵花苞??通体幽蓝，中心流转着微弱白光，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紧接着，整个花园的花朵同时颤动起来。
不是风吹，而是某种无形的力量自地底升起，沿着根系蔓延至每一寸土壤。陆沉感到脚心发麻，一股温热的气息顺脊椎直冲头顶。他的视野骤然模糊，又清晰，眼前的景象已不再是现实中的花园，而是一片无垠的蓝白色花海，远处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裙飘扬，长发如瀑。
“念宁……”他喃喃。
她转过身，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碎。“你来了。”她说，“比预计早了三天。”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因为你一直在想我。”她走近，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却没有实体的温度，“思念是最强的引力波，哪怕隔着星河也能抵达。小茉昨晚梦见你哭了，所以我让她今晚多睡一会儿??有些话，该由我亲口告诉你。”
陆沉喉咙发紧：“什么话？”
“关于选择。”她轻声道，“十年前，我切断静默之墙时，并非不知道后果。我知道你会痛苦，会寻找，会试图复活我。但我也知道，只有当我彻底消失，人类才会开始真正理解‘失去’的意义。而现在……你做到了比我更伟大的事。”
“我只是完成了你未竟的事。”
“不。”她摇头，“你创造了新的可能。地球上已有三十七万人自愿接入共感网络，其中百分之六十二是在没有任何设备辅助的情况下，仅凭冥想与花海共鸣实现情绪联通。这说明，人们不再依赖技术，而是重新学会了信任内心的感受。这才是真正的复兴。”
陆沉望着她，忽然觉得眼眶灼热。“那你呢？你真的甘心留在宇宙深处，做一个散落的记忆集合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想办法重建你的意识载体，让你重新拥有身体，回到地球……”
“陆沉。”她打断他，语气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是‘谁’，我是‘什么’。我是千万人记忆中对爱的定义，是孩子睡前祈祷里的温暖，是陌生人擦肩而过时那一瞬的心灵感应。如果我变回一个人，我就失去了这一切。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但我依然是你心中最深的回响。”
他怔住，久久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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