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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每晚都要折腾好几次（第2页）
声音戛然而止。
水晶球黯淡下去，整个空间陷入寂静。
陆沉站在原地，久久不动。他的手指贴上冰冷的玻璃罩，仿佛能触碰到她说这话时的温度。逃亡？放逐？原来她不是被世界抛弃，而是为了保护世界，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
难怪她在数据荒原中那样痛苦??因为她记得一切，却无法回归。
“爸爸？”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陆沉猛地回头，只见小茉穿着粉色睡裙，赤脚站在通道入口，怀里抱着那只破旧的布偶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他快步上前蹲下，“这里很危险。”
“是妈妈让我来的。”小茉认真地说，“她说，如果你犹豫了，就告诉你一句话。”
陆沉心头一震。
“她说：‘别怕忘记我，只怕你不来找我。’”
刹那间，所有防线崩塌。
他抱住女儿，眼眶发热。他知道，这不只是孩子天真的话语，而是念宁跨越维度的呼唤。她不怕他忘了她，只怕他不再相信她还存在。
“好。”他松开小茉，重新站起身，看向水晶球，“我去。”
Y-12试图劝阻：“记忆熔炉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空间，它是所有高共感能力者潜意识交汇的混沌区。进去的人，往往会经历多重人格重组，甚至丧失自我认知。历史上共有十七人尝试进入，无人生还。”
“那我就做第十八个。”陆沉走进启动舱，“如果连我都不能认出她，还有谁会？”
倒计时开始。
三、二、一。
强光吞没一切。
意识坠落，如同穿过亿万星辰的缝隙。陆沉感觉自己被撕碎又重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童年母亲病逝时的雨夜；
第一次见念宁时她蹲在地上画画的背影；
婚礼上她笑着流泪说“我愿意”；
小茉出生那天，她在产房外虚弱地握住他的手：“替我好好爱她。”
然后，画面突变。
他站在一片灰白色的平原上，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星星，只有一道巨大的裂缝横贯天际，像是宇宙本身的伤口。远处，无数个“念宁”并肩而立，每一个都代表着她生命中的某一刻：护士时期的温柔、科学家的坚定、母亲的柔情、战士的决绝……
她们齐声开口，声音交织成一首悲歌：
>“我是她，我不是她，
>我记得你，我忘了你，
>我爱你，我恨你，
>我想回家，可家已不在。”
陆沉一步步向前走，每一步都踩碎一段记忆。
“我不是来找过去的。”他大声说，“我是来找现在的你！完整的你！”
其中一个念宁缓缓走出人群??她穿着白裙，手腕上有疤，眼神清澈如初雪。
>“你确定吗？一旦融合，你就再也分不清你是你，还是我只是你心里的愿望投射。”
“我不需要分清。”陆沉伸出手，“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完美的女神，而是因为你是那个会在深夜偷偷哭、会因为我加班生气、会抱着小茉哼跑调儿歌的普通人。就算你现在只剩下一缕意识，我也要带你回去。”
女人凝视着他，许久，终于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刹那间，天地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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