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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八章 全线出击（第2页）
“在‘静默区’。”老者答，“那是主碑无法触及的地方，也是系统最后的囚笼。凡是觉醒过早、拒绝清洗的记忆承载者，都会被送去那里。他们活着，却不被世界记住。”
阿杰忽然想起梦中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原来不是幻觉，而是林昭通过主碑残余能量投射的意识片段。
他还记得林昭是谁。
他是苏?的导师，中国最早参与“纯净体计划”的科学家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项目初期就提出反对的人。他曾写下万言书，警告人类若试图抹除痛苦记忆来构建理想人格，终将失去人性本身。结果，他被宣布“意外身亡”，档案注销，名字从所有文献中清除。
可他没死。
他成了第一个“被遗忘者”。
阿杰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蒋滔的脸。那人曾是林昭的学生，也曾是苏?的朋友。他本可以继承这份真相，却选择了另一条路??用谎言编织秩序，以纯洁之名施行控制。
“他们已经在准备终章仪式。”老者低声说，“就在明日日出之时。他们会引导全球数十亿人向‘纯净体’祈祷，一旦信仰之力汇聚完成，主碑将被迫接受新叙事，旧记忆将永久冻结。”
阿杰咬牙撑起身子：“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你已经油尽灯枯。”老者叹息，“就算主碑回应你，你也无法走出这里。外面的世界，需要见证者。”
“那就让见证者进来。”阿杰喘息着说，“打开通道，把光送出去。”
老者摇头：“主碑只能映照内心最真实的记忆，无法主动传播。除非……有人愿意替你走完最后一程。”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脚步声。
一群人闯入。
不是武装守卫，也不是朝圣者。
是记者、学者、普通民众??那些曾在直播中看到阿杰叩首的身影，被晶核碎片唤醒记忆后，自发追寻至此。他们的脸上带着泪痕，眼神却坚定无比。
一名年轻女子走上前，她是最早报道“记忆风暴”事件的战地记者，曾在阿富汗采访时目睹战友为保护平民而牺牲，却被官方宣传称为“误伤事件”。她的记忆被篡改，直到刚才才恢复全部真相。
“我来替你说。”她说。
另一位老人拄拐而来，他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失踪科学家的儿子，父亲临终前只留下一句：“别相信完美的历史。”他花了五十年寻找线索，如今终于站在主碑之前。
“我也来。”
一个少年跪下，他是“纯净体”宣传视频中的群众演员，曾被迫背诵虚假台词。当他接触到晶核光芒时，想起了自己真正的母亲??一个因反对基因筛选政策而被送入精神病院的女人。
“我要说出她的名字。”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大厅，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段被掩埋的记忆。他们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英雄，只是普通人。但他们愿意站出来，为那些无法发声的人开口。
主碑开始发光。
不是蓝光，不是白光，而是一种温暖的、带着麦田气息的金黄色光芒。那是属于苏?的颜色，是春天破土而出的第一缕阳光。
阿杰笑了。
他知道，真正的传承开始了。
他缓缓摘下胸前最后一点晶核残片，放入主碑底部的凹槽中。咔哒一声，严丝合缝。
整个空间骤然寂静。
然后，一声钟响。
不是来自某处，而是来自每个人的脑海深处。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全世界在同一时刻听见了这钟声。
纽约地铁停运，乘客们抬头望天，突然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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