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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4章 那便以他们为舟筏渡此世的众生万灵（第1页）

顾寒其实很能理解极的心情。

在极看来，曾经那一切的失去与别离，皆是他不够强大的缘故。

可如今看，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因为那七人的暗中推动！

到了此刻，极还能保持理智不失，已是足以见得其心志之坚韧了。

相较而言。

他更奇怪的是罗的反应。

因为从头到尾，不管听到了什么，了解到了什么，对方的反应都平静到了极点。

可??

反而是这种平静，让他觉得不正常。

他亲眼看到了极的经历，几乎是以绝望与痛苦铺就的道路，足以焚尽万......

那一剑的余晖，穿透了无尽岁月，落在顾寒心头，如陨星坠海，掀起万丈波澜。

谢苍茫……也曾逆过天命？！

那个高高在上、俯瞰万古的存在，那个以冷漠目光编织棋局的观棋者，竟也曾手持长剑，面对九天之上的伟岸身影，怒吼“我偏要争那一线”？他曾踏出过创生之路的第一步，曾以血肉之躯劈开三十三重天幕，最终却倒在了那条路上，被锁链拖入深渊？

难怪他要布局极与罗！

不是为了延续秩序，而是为了??重启那场未竟之战！

顾寒终于明白了。谢苍茫并非规则的守护者，而是失败的反叛者。他无法亲自再走一遍那条路，便将希望寄托于后来者。他让极与罗相遇，碰撞，交融，正是为了让那“破极之志”与“归终之心”再度点燃创生之火，完成他当年未能做到的事。

他不是神。

他是囚徒。

是披着神袍的殉道者。

“原来如此……”顾寒在极的意识深处喃喃，“你不是想掌控我们，你是想……借我们之手，斩断你自己的枷锁。”

可就在这时，玉简中的画面再次变幻。

白衣谢苍茫倒下之后，他的灵魂并未彻底湮灭。那缠绕他的锁链，竟是由他自身意志所化??他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妥协。他接受了“天命”的一部分，成为新的执掌者，用冷漠封印了自己的热血，以秩序镇压了变革的火种。

他活了下来。

但他也死了。

“所以他不敢再动。”罗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因为他一旦出手干预太多，就会唤醒自己体内那早已被压抑的‘逆命之念’。那天命体系会反噬他，甚至可能将他彻底抹除。”

“所以他只能看着。”极冷笑，“看着我们替他完成他不敢做的事。”

“不。”罗摇头，“他还在引导。那道目光，从未离开。只是他不能再明面插手，只能通过因果、气运、机缘，暗中推动我们前行。”

顾寒心中震动。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极少年时获得的那枚残破剑符，实则是谢苍茫从时间长河中投下的引子；

罗觉醒道终之意的那夜，星空异象，并非自然而成，而是有人以大法力撕开了一瞬的“源界裂隙”；

就连他们二人在战场上第一次交锋的地点，也是精心计算的结果??那一片星域，埋藏着远古逆命者的意志残片，只为激发他们道意中最深层的共鸣。

谢苍茫，一直在等。

等两个能同时承载“破”与“终”的人出现。

等那一线生机，再度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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