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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问：性恶论？这不是荀子的观点吗？

答：不！说荀子主张&ldo;人性本恶&rdo;，是误读。真正主张&ldo;人性本恶&rdo;的，是韩非。正因为韩非有此主张，才会认为&ldo;制度比人可靠&rdo;。制度为什么可靠？因为制度不是人。人为什么靠不住？因为&ldo;人性本恶&rdo;。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

问：怎么问题就大了呢？

答：很简单，如果人性是善的，哪怕不善不恶，或者无所谓善恶，这人心就还有救，世道也还有救。相反，如果&ldo;人性本恶&rdo;，那可就真是没救了。

孟子的&ldo;人性向善&rdo;，为仁义道德提供了人性的依据

问：那么请问，人性，究竟是善的，还是恶的？

答：这可说不清，我只能把各家各派的观点简单说说。结论嘛，请大家自己去做。

问：行，愿闻其详。

答：历史上第一个提出人性问题的人，是告子。

问：告子是什么人？

答：不太清楚。但他在《墨子》一书中出现过，又和孟子辩论过，因此其年龄应该比墨子小，比孟子大。他和孟子的辩论，主要就是谈人性问题。

问：告子是什么观点？

答：人性无善恶。告子认为，人性原本就没有什么善不善的

（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人性就像水（性犹湍水也），东边开了口子，它就往东流（决诸东方则东流）；西边开了口子，它就往西流（决诸西方则西流）。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问：孟子怎么说？

答：孟子说，不错，水流确实无所谓东西（水信无分于东西），但难道也不分上下（无分于上下乎）？既然水不会往高处流，那么，人也就不会不向善。&ldo;人无有不善&rdo;，正如

&ldo;水无有不下&rdo;，这就叫&ldo;水性向下，人性向善&rdo;。

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答：是啊，难道还有问题吗？

问：有。人既然是&ldo;无有不善&rdo;的，为什么还会有人作恶呢？

答：环境所致，条件使然。孟子说，丰年人多懒惰，灾年人多强横，难道是人们天性懒惰，天性强横吗？不是。是什么？环境和条件&ldo;陷溺其心&rdo;。这就好比水，原本是往低处流的。如果你把它堵起来，也会上山（激而行之，可使在山）。但是，你能说这就是水的本性吗（是岂水之性哉）？

问：这么说，人性本善？

答：不，只能说&ldo;人性向善&rdo;。

问：为什么？

答：因为孟子的说法，是&ldo;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rdo;。也就是说，人性的善，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只是一种趋势，一种方向，一种可能性。更何况，孟子根本就不承认人有什么天性，或者讨论这天性有什么意义。孟子曾经问告子，你说天生的就叫&ldo;性&rdo;（生之谓性），好比白就叫白（犹白之谓白与），是吗？

问：告子怎么说？

答：告子说，是。于是孟子又问，白羽的白就是白雪的白，白雪的白就是白玉的白吗？

问：告子又怎么说？

答：告子又说，正是。于是孟子再问，那么，狗性就是牛性，牛性就是人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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