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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啊？&rdo;

&ldo;就叫白马，不好么？&rdo;胡沐睁着亮亮的大眼睛看他。

季常无奈道：&ldo;也好，也好。&rdo;

此时，天更黑了，胡沐才向白马道了别，和季常走入屋内。

仆人已准备好了晚饭，素素和晋王还是没有回来。

季常和胡沐在大厅里静静吃饭，感觉有些奇怪。他本仙体，就不用吃太多东西，此时无聊，又不好站起身，便坐着微微四下打量。

&ldo;你常这么一个人吃饭么？&rdo;季常问。

&ldo;嗯。&rdo;胡沐咬了一口馕饼道，&ldo;胡爹爹和娘常不在家，就算在家，我有时也端到屋里一个人吃。只有胡爹爹不在，我才去陪娘。&rdo;

季常&ldo;哦&rdo;了一声，也想不到再说什么，玩了一天，也有些乏了，兀自想自己的事了。

饭毕，胡沐带季常回屋，两人也不进门，便在院中乘凉，季常一个翻身，抱胡沐坐上屋顶，看满天繁星。

&ldo;这里房屋多是平顶，就你家的屋顶高，还是斜顶，倒像中原样式。&rdo;

&ldo;早先刚来住的也是平顶，胡爹爹怕娘想家，赚了些钱后便这么造了一幢新的。&rdo;

季常转头看他：&ldo;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do;

胡沐咧嘴一笑：&ldo;我就是什么都知道。&rdo;

季常笑着点点头，看了远处一会儿，才道：&ldo;我过去也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到江阳关了几百年，才明白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do;又自顾陷到沉思里，歪着头说，&ldo;如果说难得糊涂，却也不是，那些事，我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在脑袋里演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忘不掉，如果不记得便好了……&rdo;

胡沐也跟着他远眺。他家的房子地势本来就高，加上建得也高，借着月光，视野确实比其他房子开阔些。深蓝泛紫的天空下，山体连绵，细听来，仿佛还能闻见城外河水的水流声。这里夜晚真的很冷，又是在屋顶上，更添一分寒意，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季常见撞，轻轻揽了揽他，如在云上一般，他不禁顺势一滚，倒在了季常怀里。

季常笑道：&ldo;还撒娇，这倒稀奇！&rdo;

胡沐没撒过娇，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便埋脸道季常衣服里，有种淡淡清香，让他心静神宁，不禁打了个哈欠，便要睡过去。

季常轻轻拍了拍他：&ldo;困了罢？&rdo;

&ldo;容我再躺会儿罢，先生。&rdo;胡沐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了。

季常不再作声，抱着他又看向那些仿佛包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群山，良久才问：&ldo;明天带我上哪去啊，沐儿？&rdo;

没有回音。他低头一看，这孩子已进入梦乡了。

他无声地笑了，抱着胡沐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推开胡沐屋门，把孩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便退出来，进自己的房间。

晚上，胡沐起来喝水，经过季常门前，却听里面有响动。

&ldo;先生，先生？&rdo;他轻轻扣了扣房门。

响动像呻吟，又像哭声，他吓了一跳，忙推门去看。这家里布置，没有一处是他不熟悉的，在黑暗中行走，却也没碰倒什么东西，径直便来到季常床前，借着月光，他见季常脸色发白，大汗淋漓，闭着眼睛，却十分不安地咕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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