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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2页）

&ldo;舒服？&rdo;心云倒真有些诧异了，&ldo;我一直以为你久历繁华，过不惯这种清茶淡饭的日子。&rdo;

&ldo;清茶淡饭之中，自有至味。日子过得安心，自然舒服。&rdo;

&ldo;这话倒也有理。不过，我不大明白，你还了俗，不住在法云庵，难道日子就过得不安心？&rdo;

&ldo;是！当初就为的不能安心，才求师父慈悲我的。&rdo;

&ldo;此一时，彼一时！说到紧要地方来了。我早就看出你虽有善根，却还未到看奇红尘的时候，为你祝发，不过是让你避一避难；如今难关已过，何必强留你在此？这就是我劝你还俗的缘故。&rdo;

&ldo;原来师父是这样为弟子设想，真正恩重如山。不过，师父，你说难关已过，又是从何说起？&rdo;

&ldo;只从你认陆太婆作义母这一点，便是难关已过，我且说个简单的道理你听。&rdo;

这道理果然很简单，以陆太婆的身分，与赵文华所欠她的情来说，当然可以庇护王翠翘，使她不致再遭遇非遁入空门不能摆脱的困境。

话是不错，但似乎不便承认。因为一承认便好象自己不愿还俗，只为难关未过，仍须躲在法云庵中，岂不令人齿冷？见她不语，心云少不得要追问：&ldo;莫非你道我的道理不对？&rdo;

&ldo;师父的道理，哪有不对的？&rdo;

&ldo;既然如此，你就该听我的话！&rdo;

&ldo;我，&rdo;王翠翘撒娇似地说，&ldo;我还是舍不得师父。&rdo;

&ldo;我也舍不得你！不过，这跟你还俗无关。彼此又不是地北天南，隔个千里万里，你义母常来看我，你难道不能跟了一起来？&rdo;

王翠翘语塞，想了半天说：&ldo;等弟子想想，还了俗有什么好处。&rdo;

倒是这句看来毫无道理的话，使得心云无法再说下去了，一个出家人，总不能劝还是比丘尼身分的人去嫁夫生子。只好笑笑不言。

&ldo;你去看看你义母去。看她今天是歇在这里，还是回她女儿那里去？&rdo;

王翠翘答应着起身而去，刚走出院子，迎面遇见陆太婆，不由得笑道：&ldo;娘，来得正好，师父着我来问‐‐&rdo;她将心云要问的话，转述了一遍。

这应该是不难回答的，天色已暮，该走该留，在陆太婆自然早有打算。不过，她象遭遇了极大的难题，只是沉吟不答，又像听而不闻似地，只往前走。

一直走上台阶，她才回身向跟着的王翠翘说：&ldo;我还不知道是应该歇在这里，还是回你干姐姐家去？我先要跟你师父说几句话。&rdo;

说完，站着不动，这表示不愿王翠翘跟着她，也就是暗示她应该回避。王翠翘心里虽有些疑惑，不知义母有什么不能让她听见的话跟老师太去说？但还是很知趣地避开了。

一避避到大殿上。悄悄躲在放置签条香烛等等杂物的殿角，一个人坐在蒲团上想心事。

想的是法云庵以外的人物。第一个是阿狗；第二个是徐海。光是这两个人的一切，便够想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听得有人在喊：&ldo;悟真！原来你躲在这里？叫我好找！&rdo;

抬眼看时，是老佛婆，便即问道：&ldo;什么事？&rdo;

&ldo;老师太找。前前后后都找遍，哪知道你在这里。快去吧！找了有半个时辰了！&rdo;

&ldo;喔，师父找我做什么？&rdo;

&ldo;谁知道？看样子是很急的事。&rdo;

于是，王翠翘加紧脚步，到了心云那里，只见陆太婆还在；可是很奇怪地，一见了她，很快地走到一边，似乎有意相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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