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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2页）

&ldo;对！另外有句话，如果我愿意为汪直代奏，毛海峰还有话要当面跟我说。&rdo;

&ldo;那么，&rdo;胡宗宪接口问道：&ldo;华公何不就接见他？&rdo;

&ldo;此事须慎重！第一，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话一定要当面跟我说？第二，我不知道汪直什么意思？先得跟你商量一下。&rdo;

听得最后一句，胡宗宪深感欣慰；也觉得赵文华确以至诚相待，因而很恭敬地说：&ldo;华公如此存心，感激之至。&rdo;

&ldo;我一向没有拿你当外人。&rdo;

&ldo;是，是！我不能不知道。&rdo;胡宗宪指着罗龙文，&ldo;小华也不是外人，他的脑筋好，让他参谋参谋！&rdo;

等赵文华深深点头，与胡宗宪一起将目光投注过去时，罗龙文起身来，甩一甩衣袖，整一整衣冠，朝上长揖到地。

&ldo;这，这是干什么？&rdo;赵文华问道：&ldo;何以多礼？&rdo;

&ldo;为国相贺！&rdo;罗龙文庄容答说：&ldo;两公推心置腹，精诚相见，真正是国家之洪福，百姓之大幸，安得不贺？&rdo;

若说是对大人物的恭维，这话也用得上，但此时此地，此人此事而有此言，决非泛泛的恭维。所以赵、胡二人不表接受，亦无须谦虚，只聚精会神地等他说下去。

&ldo;汪直已托陈可带回话来，颇有投诚之意，只是必须明山和尚去接头，他才肯深谈。这件事是总督在办，汪直托陈可带话，亦是带给总督。既然如此，两公请想，汪直是不是应该静等陈可的答复？&rdo;

&ldo;我所不解者，就在此！&rdo;赵文华问，&ldo;是不是你们那里回绝他了？&rdo;

&ldo;不，不！&rdo;胡宗宪答说：&ldo;我们正在找明山，果真找不到，也会另外派人跟他去接头。能不动兵革而就抚，总是好事，怎么可以绝人之路。&rdo;

&ldo;那就怪了！汪直何必多此一举？&rdo;

&ldo;在现在看，是多此一举。倘或赵大人不以汪直的来稿相示，则此举就不为多余。很明显的，汪直首鼠两端，无非挑拨两公的感情；如果赵大人不是开诚相见，则各自为谋，互相猜忌，恰好中了汪直的狡计！&rdo;

&ldo;啊，啊！&rdo;赵、胡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交换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罗龙文的观察自然很锐利，可是他觉得话说得过分了。这样去评估汪直，则其人奸诈阴险，不宜善待，岂非影响了抚局？因此，他省悟到有把话接回来的必要。

&ldo;或者我的持论太苛了！平心而论，人防虎，虎亦防人，汪直此举是一种试探。倘或托陈可带来的话，赵大人不知道；而毛海峰送来的这通文件，总督不知道，那他就要考虑了。怕一方答应了他的，另一方会不赞成，不就让他挤在夹缝里？如今倒是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汪直明白，两公和衷共济，凡有措施，彼此支持，汪直果有投诚之意，尽管过来，不必有任何顾虑。&rdo;

&ldo;小华这个看法很好。华公不妨传见毛海峰，明白相示，将来我在这里进行招抚汪直，就会顺手得多。这一点，无论如何，要请华公支持！&rdo;

&ldo;当然，我一定支持你。不过，我一直觉得徐海不是善类，现在看汪直用这样的手腕，可知是个难相与的人物，而脾气引徐海为心腹，则徐海是何等样人，亦就可想而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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