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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他们得先修一条路才能够把车子拖出来，&rdo;他说。

&ldo;基督啊，但愿我们有自行车，&rdo;博内罗说。

&ldo;在美国有人骑自行车吗?&rdo;艾莫问。

&ldo;从前有人骑的。&rdo;

&ldo;在这儿，自行车可真了不起，&rdo;艾莫说。&ldo;这东西太好了。&rdo;&ldo;基督啊，但愿我们有自行车，&rdo;博尼罗说。&ldo;我路走不来。&rdo;

&ldo;那是枪声吗?&rdo;我问。我好像听见远方有射击声。

&ldo;难说是不是，&rdo;艾莫说。他听着。

&ldo;大概是吧，&rdo;我说。

&ldo;我们首先看到的大概会是骑兵，&rdo;皮安尼说。

&ldo;他们不见得有骑兵队吧。&rdo;

&ldo;求求基督，但愿没有，&rdo;博内罗说。&ldo;千万别让天杀的骑兵把我一枪刺死。&rdo;

&ldo;你倒是向那上士开了枪，中尉，&rdo;皮安尼说。我们走得很快。&ldo;是我打死他的，&rdo;博内罗说。&ldo;这次战争里我还没杀过人，我一辈子就想杀个上士。&rdo;

&ldo;你是趁人家不动弹时打死他的，&rdo;皮安尼说。&ldo;你杀他的时候，人家可并不是在飞快地跑。&rdo;

&ldo;没关系。这是件我终生不会忘记的快事。我杀了一个狗上士。&rdo;&ldo;将来忏悔时怎么说呢?&rdo;艾莫问。

&ldo;我会说，祝福我，神父，我杀了一个上士。&rdo;他们都笑起来。&ldo;他是个无政府主义者，&rdo;皮安尼说。&ldo;他不上教堂的。&rdo;&ldo;皮安尼也是个无政府主义者，&rdo;博内罗说。

&ldo;你们真是无政府主义者吗?&rdo;我问。

&ldo;不是，中尉。我们是社会主义者。我们是伊摩拉1人。&rdo;&ldo;你没到过那地方吗?&rdo;

&ldo;没有。&rdo;

&ldo;基督可以证明，那才是个好地方哪，中尉。战后你来好了，我给你看一些好东西。&rdo;

&ldo;你们都是社会主义者吗?&rdo;

&ldo;人人都是。&rdo;

&ldo;那座城不错吧?&rdo;

&ldo;好极了。你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座城市。&rdo;

&ldo;你们怎么会成为社会主义者的?&rdo;

&ldo;我们都是社会主义者。人人都是社会主义者。我们一向就是社会主义者。&rdo;&ldo;你来吧，中尉。我们也使你成为社会主义者。&rdo;

道路在前头向左转弯，那儿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个苹果园，外面围着一堵石墙。路一上山，他们就停止说话了。我们一齐往前大步赶，努力争取时间。

1意大利语，意为&ldo;姐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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