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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大概用不着吧。&rdo;

女人说了再会，我们走到外边人行道上。凯瑟琳望望店窗。女人往外望，向我们欠欠身子。

&ldo;那些木镶的小镜子是做什么用的?&rdo;

&ldo;是用来吸引飞鸟的。他们拿这种小镜子在田野里转来转去，云雀看见便飞出来，意大利人就开枪打。&rdo;

&ldo;真是个别出心裁的民族，&rdo;凯瑟琳说。&ldo;亲爱的，你们在美国不打云雀的吧?&rdo;

&ldo;倒没有专门打的。&rdo;

我们跨过街，开始在街的那一边走。

&ldo;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rdo;凯瑟琳说。&ldo;方才出发时我怪不好受。&rdo;

&ldo;我们在一起总觉得好受。&rdo;

&ldo;我们要永远在一起。&rdo;&ldo;是的，不过我半夜就得走了。&rdo;

&ldo;别想它，亲爱的。&rdo;

我们沿着街走去。雾使得街灯发黄。

&ldo;你不疲倦吗?&rdo;凯瑟琳问。

&ldo;你呢?&rdo;

&ldo;我没事。散步很有趣。&rdo;

&ldo;可别走得太长久了。&rdo;

&ldo;是的。&rdo;

我们拐进一条没有灯光的小街，走了一会。我站住了吻凯瑟琳。我吻她时感觉到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她把我的披肩罩在她身上，于是我们两人都给裹上了。我们站在街上，身子靠着一道高墙。

&ldo;找个地方去吧，&rdo;我说。

&ldo;好，&rdo;凯瑟琳说。我们沿街走去，走到运河边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街的另一边有道砖墙和一些建筑物。我看见前面有一部电车正在过桥。&ldo;我们可以在桥上雇部马车，&rdo;我说。我们站在雾中的桥上等待马车。几部电车开过去了，满装着回家的人们。随后有部马车赶来了，可是里边有个人。雾现已转成雨。

&ldo;我们不如步行或者赶电车吧，&rdo;凯瑟琳说。

&ldo;总有一部要来的，&rdo;我说。&ldo;马车一向打这儿经过的。&rdo;

&ldo;有一部来了，&rdo;她说。

车夫停下马，把计算表上那块金属的出租招牌放了下来。车篷早已罩上了，赶车的外衣上淌着雨水。他那顶有光泽的礼帽给打湿了，闪闪发亮。我们一同往后靠坐在车座里，因为罩着车篷，里边很暗。

&ldo;你叫他上哪儿去?&rdo;

&ldo;车站。车站对面有一家旅馆，我们就上那儿去。&rdo;

&ldo;我们这样子去行吗?没有行李?&rdo;

&ldo;行，&rdo;我说。

马车冒雨在一些小街上走，上车站去路程相当远。

&ldo;我们不吃晚饭吗?&rdo;凯瑟琳问。&ldo;等一会恐怕肚子要饿了。&rdo;

&ldo;我们就在旅馆房间里吃饭。&rdo;

&ldo;我没衣服穿，连件睡衣都没有。&rdo;

&ldo;买一件吧，&rdo;我说罢就喊赶车的。&ldo;绕到曼佐尼大街上去一下。&rdo;他点点头，车子到了拐弯的地方就向左走。到了大街上，凯瑟琳留心找店铺。

&ldo;这儿有一家，&rdo;她说。我叫赶车的停下马，凯瑟琳下了车，跨过人行道，进了店铺。我靠在马车里等她。外面下着雨，我闻到给打湿的街道和马儿在雨中冒出的热气的气味。她挟着一小包东西回来，上了车，马车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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