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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手榴弹。那种马铃薯捣烂器1。把我一只脚的一边全炸掉了。你知道那种马铃薯捣烂器吗?&rdo;他转而问我。

&ldo;当然啦。&rdo;

&ldo;我看着那狗杂种抬起手来扔的，&rdo;爱多亚说。&ldo;我一下子给它炸倒了，我当时以为这次准死了，想不到那些该死的马铃薯捣烂器里头并没有什么东西。我就用我的步枪打死了那狗杂种。我随身总带着一支步枪，叫敌人看不出我是个军官。&rdo;

&ldo;他的神情怎么样?&rdo;西蒙斯问。

&ldo;他只有那么一颗手榴弹，&rdo;爱多亚说。&ldo;我也不懂他干吗扔它。我猜想他大概只是一直想扔罢了。大概他还没参加过实在的打仗。我一枪就把这狗杂种结果了。&rdo;

&ldo;你开枪的时候，他是什么神情?&rdo;西蒙斯问。

&ldo;见鬼，我怎么知道，&rdo;爱多亚说。&ldo;我开枪打他的肚子。打他的头我怕万一打不中。&rdo;

&ldo;你当军官有多久了，爱多亚?&rdo;我问。&ldo;两年了。我快升上尉了。你当中尉好久了?&rdo;

&ldo;快三年了。&rdo;

&ldo;你当不上上尉，因为你不够熟悉意大利语，&rdo;爱多亚说。&ldo;你只会讲，看和写可不大行。要当上尉你得受过相当的教育。你为什么不进美国军队?&rdo;

&ldo;我也许要转过去。&rdo;

&ldo;我倒盼望老天爷肯让我去。哦，好家伙，一个上尉官俸多少啊，麦克?&rdo;

1指9英寸长的德国木柄手榴弹。

&ldo;我不十分清楚。大概总在两百五十元左右吧。&rdo;

&ldo;耶稣基督!两百五十元，我花起来太舒服了。弗雷德，你赶快转入美国军队吧。看看有没有法子也把我拉进去。&rdo;

&ldo;好的。&rdo;

&ldo;我能用意大利语指挥一连兵。改用英语指挥，我学起来很容易。&rdo;&ldo;你将来会当上将军，&rdo;西蒙斯说。

&ldo;不，我的知识不配当将军。一位将军得知道许许多多的事情。你们这些家伙，以为战争等于儿戏。老实说，你的脑子还不配当名起码的中士哪。&rdo;

&ldo;谢谢上帝，我还不至于非当兵不可，&rdo;西蒙斯说。

&ldo;人家要是把你们这些逃避兵役的都抓起来，那你就怕要当兵了。哦，好家伙，最好你们两位都到我那一排来。麦克，你也来。我派你当我的勤务兵，麦克。&rdo;

&ldo;你人倒不错，爱多亚，&rdo;麦克说。&ldo;但是你恐怕是个军国主义者吧。&rdo;

&ldo;战争结束以前，我一定要当上校，&rdo;爱多亚说。

&ldo;要是人家不把你打死的话。&rdo;

&ldo;人家打不死我的。&rdo;他用拇指和食指摸摸他领子上的徽星。&ldo;你看见我这一动作吗?谁一提起给打死的话，我们便摸摸我们的星。&rdo;&ldo;我们走吧，西蒙斯，&rdo;桑达斯说，站了起来。

&ldo;好。&rdo;

&ldo;再会，&rdo;我说。&ldo;我也得走了。&rdo;根据酒吧间里的时钟，已经是六点差一刻了。&ldo;再见，爱多亚。&rdo;

&ldo;再见，弗雷德，&rdo;爱多亚说。&ldo;你就要得到银质勋章，这倒是个很好的消息。&rdo;&ldo;我还不知道是否拿得到。&rdo;

&ldo;你稳拿得到的，弗雷德。我听说你是稳拿得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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