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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但是陵延执意如此，对一片质疑声充耳不闻，吩咐宫中上下尽快去办立后的相关事宜。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君妩闻言，只想起了当年那冷厉的一剑，她淡淡地说：&ldo;何必呢？&rdo;

他眸中闪过痛楚，声音低到卑微地说：&ldo;阿若，我不想委屈你。我已经找到了你，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说过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rdo;

这段时间以来，陵延亲自操办婚事，他为她亲自选礼服，亲自挑选首饰，连耳环这样细致的东西，他都一一过问。

他并不是虚情假意，他眼底的温柔都是真心的，他说：&ldo;阿若，我只想给你最好的。&rdo;

而且不论朝政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来来陪她。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看着她，叹道：&ldo;阿若，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do;

又或是像今天这样。

他推开窗，轻轻地从后拥住她，和她一起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他的目光悠远，喃喃道：&ldo;也是这样的一个下雪天，我第一次遇到了你。阿若，当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如果时光可以回到那一天，我一定不会对你那么冷淡，我会好好抓住你，就像现在。&rdo;他用力地抓过她的手。

&ldo;阿若，我已经为我曾经犯的错受到了惩罚，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rdo;他转过她的身，轻柔地挽起了她被吹乱的发，温柔地她额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那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疼起来。

她心间泛起了难以言语的苦涩，从前的阿若，一次次地靠近他，他一此次地推开她，为什么，他要在经历死别后，才知道珍惜？

可她无法开口断了他的念想，因为她现在承载了阿若的记忆。毕竟他是阿若曾深爱过的人。

&ldo;阿若，想知道我的故事吗？&rdo;他靠近，淡淡的香味袭来。

君妩木然地点点头。

陵延的眼神温柔地要醉人：&ldo;阿若，你知道我是云家的嫡子吧？我一出生就要肩负起云家兴旺的责任。我的大哥，十年去了雪山，最后死于雪崩。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成为一把守护云家的剑。阿若，你知道我当年去雪山时有多么害怕吗？我怕我死在那里，成为一堆无人收拾的白骨，被野狼叼走，被人践踏。我在雪山的半年里，日日夜夜都在害怕。&rdo;

&ldo;一夜之间，我从云家优雅的贵公子，沦落到人不像人。我受过伤，断过腿，和野兽一样几天几夜追着猎物，只因为我饿得发慌。饥饿、寒冷、孤独、痛苦，我都尝过。每一天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天。那种绝望，简直生不如死。&rdo;

&ldo;我变得冷血，我变得狠毒，只是因为我不得不如此。&rdo;

君妩微微抖了下，想不到白衣翩翩，淡然处世的云延有着这样的身世。他出身贵胄，也要背负这些。

曾听他说过，他很怕冷。还没入冬，就要披上厚厚的裘皮，抱着暖炉取暖。

原来这一切都是源自雪山之行。

她忽然有点同情起他来。

&ldo;阿若，其实你不知道，当你问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从来没有关心我是谁，他们尊我敬怕我，不过是因为我手上的权力。&rdo;他太寂寞，太孤独了，一点点的关怀都可以温暖他。

&ldo;有一回，陛下和我说过，要立你为后。你知道吗？我当时的心简直被噬咬了般，痛得不能自已。他是陛下，你们本该在一起，我呢？我不过是一个过客。&rdo;他似乎不愿意回忆，眉宇间皆是痛楚。

&ldo;那次之后，我病了很久。病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很懊恼，为什么脑中全部都是你？我这样的人，一生要为家族利益奋斗，我无法娶你，娶一个达罗族的公主，我无法给你你要的未来，那不如就放你走。可我一旦有了那个想法，我的心就在疼。&rdo;

&ldo;你来找我的那天，我的一生都没有这么快乐过。&rdo;

&ldo;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可是我太自私，我无法卸下肩上的重担。&rdo;

陵延深情地望着她：&ldo;阿若，我已不是当年的云延了。当年的云延有太多的包袱，现在的陵延，只为你而活。你想要自由，想去自由驰骋，我可以不要这个王位，也紧紧相随你。你想要脚踏天下，我愿为你征战四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在我身边。&rdo;

君妩已泣不成声，心口闷得发慌：&ldo;为什么？这份心意来得这样迟？在我已经绝望憎恨时，又给了我这样的希望？太迟了，真的太迟了……&rdo;

他抹去了她的泪水：&ldo;不要哭。&rdo;

他缓缓地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ldo;只要阿若还爱着我，怎样都不算迟。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rdo;

她泪如雨下。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下去：&ldo;阿若，阿若……&rdo;

一声一声的低吟，似敲中了她的心，痛得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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