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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选在后天，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rdo;

张启山点了点头，顿了一会，问道：&ldo;日山，你跟了我多少年了？&rdo;

副官能感受到佛爷的烦忧，但不知道佛爷为什么这么问，他老实回答：&ldo;从离开东北到现在于长沙生根，十年有余。&rdo;

张启山忽然不说话了，等了好久，他拍拍副官的肩膀道：&ldo;辛苦你了，若过几天没什么大事，就放你几天假。&rdo;

张日山把挽幛收好：&ldo;佛爷，若真没什么大事，您不如先给自己放两天假。&rdo;

张启山欣慰地笑了笑。副官没再说话，从书房里退出去了。

拉开了门，却见于曼丽站在门口一侧等候。

&ldo;于……&rdo;

于曼丽慌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ldo;我不找佛爷，我找你。&rdo;

张日山有点迷糊，于曼丽指了指楼下，低声说：&ldo;咱们去外面说吧。&rdo;

张日山也压低了声音：&ldo;于小姐，我得先把吴警官的挽幛存放起来。不如一会就在小客厅见面吧。&rdo;

于曼丽恭敬地向挽幛行了个注目礼，然后道：&ldo;也好。&rdo;

副官先回了房间，于曼丽在门口站了一会。

门那边就是张启山。他才经历了一场硬战，还失去了一名警队同仁，心里恐怕不是滋味。不如让他一个人静会。他应该也喜欢安静。

于曼丽不想打扰他，但又想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于是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书房门，用摩斯密码解答就是：我想一辈子陪着你。

下楼的时候，林姨正要拿弄脏的衣服去洗，包括这次的。林姨是个慈爱的婆婆，两鬓早已斑白，之所以叫林姨，还是因为她刚来张家时的旧称罢了。

林姨招手道：&ldo;于小姐，你的衣服呢，一起拿去洗了吧？&rdo;

于曼丽看了看身上佛爷的衣服，想起来这次换掉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不过她一向自己洗的，便婉拒：&ldo;不用了，多谢林姨。&rdo;

家里难得有个女孩，或者说，家里难得有个人味重的人，林姨忍不住多说两句，倒是有语重心长的意味：&ldo;于小姐，不是我说，这家里就缺个女主人，我看你来了就好了，不然这家里总没个人气。我本来不该多嘴的，但你也知道，佛爷这个人啊，表面上看着凶凶的，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还有啊，虽然有副官常伴左右，说到底他还是兄是长，官又大，处处都要操心。要是有个人能时时照顾着他，那真是再好不过。&rdo;

于曼丽苦涩地笑了笑：&ldo;林姨您多想了。&rdo;

林姨笑道：&ldo;不用害羞，你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可清楚得很。刚我虽说了佛爷人好，可他面上永远冷冷的，你瞧佛爷对其他人有对你这样的吗？前两天他还特意找人弄了各色糖果回来，全放在显眼的地方，让你随时都能吃到。这种细节，佛爷以前哪能注意到。&rdo;

于曼丽闻言看了看桌子和茶几，果然放有许多糖果。这种被人呵护起来的感觉轻轻地撞着她的心，暖得让人生疼。一面却又狐疑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爱吃甜食的。

林姨一副&ldo;我都懂&rdo;的样子，跟看儿媳妇似的看曼丽：&ldo;真好，我听八爷说你还会绣花呢，现在的女孩子啊，有几个能像你这样心灵手巧的？&rdo;

于曼丽一向自诩不扭捏矫情的，没想到听见这话竟有点害羞。

林姨又道：&ldo;不过说起绣花来，我现在年纪逐渐大了，眼睛也花了，上次说给佛爷缝的衣服还没缝呢。哎，怎么又拉着你说这么多话，误了时间，还让你听了许多唠叨。&rdo;说着要走。

曼丽连忙道：&ldo;林姨，不如把佛爷的衣服给我吧，我来缝补。您去送洗衣服就好。&rdo;

林姨很是为难：&ldo;这怎么行。&rdo;

曼丽道：&ldo;放心吧林姨，我很快就缝补好了，马上送回去。&rdo;顿了一下补充道，&ldo;我也不想让他知道。&rdo;

林姨看着曼丽，却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一丝哀愁。九门复杂，曼丽的身世也不会简单。林姨也算久经世故，可她知道，佛爷和曼丽这二十年来经历的，比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只会更跌宕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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