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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ldo;来了月事，不小了。&rdo;吕后淡淡地说道：&ldo;原本也到了该寻夫家的时候，你自己的弟弟，比外头那些不知深浅的小郎君，还不放心吗？&rdo;

鲁元公主的哭声小了一点，但还是抽噎道：&ldo;嫁与帝王家，哪里是好事情！&rdo;

吕后顿了顿，说道：&ldo;这事是盈儿的错，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日后嫣儿不会受委屈。&rdo;

鲁元公主抹了抹眼泪，她面上妆容晕开，发鬓散乱，又撕打过刘盈一回，活脱脱一个乡间疯妇人的样子，吕后瞧不得她这副模样，抬手赶她去更衣。

吕后没有让人来叫刘盈，刘盈也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直到外间天光大亮，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诸王尽数被屠戮，有臣子告老，有言官上书，朝堂上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然而他就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妲己哭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没再哭了，哭也是个体力活，何况张嫣的身子又那么弱，她抽噎几声，躲进了被褥里，背对着刘盈。

宫室里空荡荡的，外间积雨偶尔敲着屋檐，发出一两声水响，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刘盈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惊得小姑娘掀了被褥，含着一点泪水回过头，哭道：&ldo;你别打。&rdo;

刘盈又扇了自己一巴掌，一下，两下，妲己抽噎着半起身按住他的手，哭道：&ldo;别打了，别打……&rdo;

刘盈对上小姑娘清透的仿佛能把人一眼看穿的眸子，顿了片刻，扯开一抹苦笑道：&ldo;你……还不懂，等你懂了，就知道打死我都不解恨。&rdo;

小姑娘玉白的脸庞上只有鼻尖和眼眶是红的，可爱的鼻头小猫似的抽了抽，哑着嗓子道：&ldo;那也该是我来打，你自己打自己干什么？&rdo;

刘盈眸子里几乎泛上疼痛的意味，良久，才道：&ldo;好，我不打。&rdo;

妲己这才松开刘盈的手，抹了一把眼泪，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刘盈的眼睛，道：&ldo;而且谁说我不懂？你刚才欺负我了，所以我要嫁给你……&rdo;

说着，小姑娘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红着眼睛哭道：&ldo;舅舅之前说了娶我不作数的，现在又要作数了！你还答应我给我一个好夫君的，现在都没有了！&rdo;

从清醒的那一刻起，无数的念头划过脑海，道德，责任，亲情，太多的东西压得刘盈几乎喘不过气来，如今小姑娘的指责掷地有声，却仿佛解开了什么死结，让他得以呼吸。

刘盈哑然，妲己瞪大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似乎有他敢反驳一句，就扑上来咬死他的架势。

&ldo;是我的错……&rdo;刘盈只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妲己瞪着他，忽然低头咬上了他的手臂。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这一口下去几乎是立刻见了血，疼痛蔓延上来，刘盈却没躲开，妲己咬够了，唇角都带上了鲜红的血迹，这才抬起头来。

&ldo;一口不够。&rdo;小姑娘抽了抽鼻子。

刘盈明澈的眸子里满是疼意，许久，轻轻地摸了摸妲己的头，哑声说道：&ldo;那就再咬，咬到你高兴为止。&rdo;

妲己没再咬下去，低头抱着被褥不说话，她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这会儿竟然显出几分安静来，刘盈很是心疼，恨不得再扇自己几个耳光。

&ldo;那我以后就不能回家了吗？&rdo;妲己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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