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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想到自己曾如此接近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弗立克不禁浑身发抖。饶有经验的警探把他的才能和技巧用在军事情报方面，这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在科隆已有妻小，看来这并没妨碍他在法国也找个情人。

珀西回来了，她把照片递过去：&ldo;就是这个人。&rdo;

&ldo;迪特尔?法兰克!&rdo;珀西说，&ldo;我们了解他。真有意思。从你在广场上无意听到的那些话推断，隆美尔可能派给他某种反抵抗组织的工作。&rdo;他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了几个字，&ldo;我得让军情六处知道这件事，照片是向他们借的。&rdo;

有人敲门，珀西的秘书探头进来说：&ldo;有人要见你，斯威特上校。&rdo;那姑娘带着一种媚态。慈父般的珀西从不会引得秘书们表现成这样，因此弗立克猜到来客一定是个迷人的男士。&ldo;一个美国人。&rdo;姑娘补充了一句。这就明白了，弗立克想。美国人是最富有魅力的，至少女秘书们这么认为。

&ldo;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rdo;珀西问。果园宫的地址一般来说是保密的。

&ldo;他去了巴克尔大街46号，是那里的人送他过来的。&rdo;

&ldo;他们不该这么做。看来这人游说功夫不浅，他是谁?&rdo;

&ldo;钱塞勒少校。&rdo;

珀西看了看弗立克。她不认识名叫钱塞勒的人，然后她就想到了早上在蒙蒂的总部遇到的那个少校，傲慢自大，对她又如此粗鲁。&ldo;噢，上帝，是他，&rdo;她反感地说，&ldo;他要干吗?&rdo;

&ldo;让他进来。&rdo;珀西说。

保罗?钱塞勒进了屋，他走路一瘸一拐，这一点弗立克早上没注意到，或许一天下来情况变得更糟了。他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美国人面孔，鼻子挺大，下巴前凸，就算原来英俊漂亮，现在也被一只残缺的左耳破了相，那耳朵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基本上只有耳垂了。弗立克估计他是打仗时受的伤。钱塞勒举手敬礼，说：&ldo;晚上好，上校，晚上好，少校。&rdo;

珀西说：&ldo;我们特别行动处不太讲究敬礼，钱塞勒。请坐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rdo;

钱塞勒拉过一把椅子，摘下他的军帽。&ldo;很高兴赶上你们二位都在。&rdo;他说，&ldo;一整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早上的那次谈话。&rdo;他自谦地笑了笑，&ldo;但是，我得承认，我也花了一部分时间仔细想了一下我那些武断的措辞，要是当时我能考虑到就好了。&rdo;

弗立克忍不住笑了，她也是这么做的。钱塞勒接着说：&ldo;斯威特上校，你暗示说，军情六处可能没把袭击电话交换站的所有情况都讲出来，这引起了我的注意。克拉莱特少校尽管对我很无礼，但并不意味着她在事实上撒了谎。&rdo;

弗立克差不多已经原谅了他，但现在她又火了起来。&ldo;无礼?我?&rdo;

珀西说：&ldo;闭嘴，弗立克。&rdo;

她不说话了。

&ldo;所以我就派人去拿你的报告，上校。当然，这一请求是以蒙蒂办公室的名义下达的，而非以我个人的名义，于是急救护士队的司机就把报告急速送到了我们总部。&rdo;

他是做事严肃的那一类型，知道如何巧妙操控军事机器，弗立克心想，这人尽管狂妄傲慢，但不失为一个有用的同盟。

&ldo;我读了报告，发现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情报有误。&rdo;

&ldo;这可是军情六处提供的!&rdo;弗立克愤怒地说。

&ldo;是的，这我注意到了，&rdo;钱塞勒带着一丝嘲讽说，&ldo;显然，军情六处要掩盖自己的无能。我自己并不是一个职业军人，但我父亲是，因此我很熟悉部队间的这种官僚欺诈行为。&rdo;

&ldo;对了，&rdo;珀西想了想说，&ldo;你是不是钱塞勒将军的儿子?&rdo;

&ldo;正是。&rdo;

&ldo;说下去。&rdo;

&ldo;如果你们的上司今早参加了会议，以特别行动处的角度汇报情况，军情六处就不会得逞。他临到开会的头一分钟被叫走，这巧合简直太不寻常了。&rdo;

珀西有些怀疑，说：&ldo;他是被首相召见才缺席的，我认为军情六处安排不了这种事。&rdo;

&ldo;丘吉尔没来参加，唐宁街的助理主持的会议。这是在军情六处鼓动下才作出的安排。&rdo;

&ldo;哼，见他的鬼!&rdo;弗立克气愤地说，&ldo;这帮卑鄙小人!&rdo;

珀西说：&ldo;他们为欺骗自己的同事绞尽脑汁，要是这种聪明劲儿用在搜集情报上就好了。&rdo;

钱塞勒说：&ldo;我也仔细看了你的计划，克拉莱特少校。化装成清洁工偷偷进入城堡当然很冒险，但这办法可行。&rdo;

这是不是说她的计划会被重审?弗立克不太敢问这句话。

珀西冷静地看了钱塞勒一眼。&ldo;既然这样，你准备做些什么呢?&rdo;

&ldo;事有凑巧，我今晚跟我父亲一块吃的晚饭。我把整个事情跟他讲了，我问他，一个将军的助手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我们当时是在萨伏伊饭店。&rdo;

&ldo;那么他是怎么说的?&rdo;弗立克迫不及待地问。她才不管他们去的是什么饭店呢。

&ldo;他说我应该去找蒙蒂，告诉他，我们犯了一个错误。&rdo;他做了一个鬼脸，&ldo;跟哪个将军打交道都不容易，他们从来不喜欢重新考虑已经做过的决定。不过有时候的确需要这么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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