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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上崭新的被褥还带有阳光的味道,显然是晾晒过不久。
地板洁净的能照出人来,屋里除了淡淡的清新剂的味道她闻不到任何大姐身上的香水味。
虽然她还没有打开衣柜,可也能猜到里面定然空空如也,因为床单被罩都是新的,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如果大姐住在这间房里,显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拉开衣柜的推拉门,正如她预料的一样,空荡荡的除了衣服架子什么都没有。
拉开衣柜中间的抽屉,角落里只有一只小巧别致的卡通头花,这种风格的头饰显然不会是大姐喜欢的类型。
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听步伐的声音就能知道是大姐过来了。
“怎么样?还满意吧?”
赵若雪问。
赵若兰扭头看向赵若雪,眼神复杂的问:“这里就两个卧室吗?”
赵若雪被二妹这话问的脸色一红,不过她并不想隐瞒什么还是低声的答了一声:“恩。”
赵若兰早在那次周天赐和大姐一起上山时就感觉出了两者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了,不过虽然当时大姐似乎暗示过什么,可当时她并没想那么多,可如今看到周天赐房间的安排,她要是再不知道大姐已经和那个曾经的‘妹夫’有点什么,那就是她真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姐……你…你和他……。”
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赵若雪虽然脸色潮红可语气却异常的镇定:“恩!我俩住一起了。”
这话让赵若兰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虽然事实摆在面前,可她仍不愿相信自己的大姐就这样和‘妹夫’搞在了一起,而且还当着她的面直言不讳的承认了。
赵若雪间自己的二妹脸色变的异常难看,而且眼神极其复杂,便知道她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你是不是现在很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对不起小妹?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赵若雪声音逐渐平静,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虽然是在问自己的二妹,可这些话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
赵若兰心情非常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自己的姐姐,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姐姐的问题。
原则上大姐已经离婚了,周天赐也是单身,他俩就算有些超出常理的感情也并没什么不可以的,可关键是这个男人差一点就成了自己‘妹夫’呀,而大姐也差点就成了这个男人的‘大姨子’,虽然现在他俩已经没了那层关系,可赵若兰依然无法接受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的事实。
可那又能怎样?她接不接受都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难道要让她去拆散这对男女吗?
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拆散呢?难道用已经罹难的幺妹吗?
那岂不是成了道德绑架吗?难道要把失去亲人的痛苦再次提起?
扪心自问,赵若兰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接受姐姐和周天赐的关系,可也同样没有理由反对他们两情相悦。
“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会一直……。”
赵若雪知道妹妹想问什么,她不想没自己唯一的血脉至亲误会,所以便解释道:“两周左右了,是我主动地,他……我……你知道的,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人,我是个女人,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我需要一个依靠,需要有人疼惜,而他……。”
“那我现在应该叫他什么?妹夫?还是姐夫?”
赵若兰语气有点生硬,虽然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了,可她的不满还是不可避免显露了出来。
赵若雪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对我们的关系不满,可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的,我们是发乎于心的相互需要对方,我不奢望你能接受,同时也也希望你不要阻止。”
赵若兰的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平心而论她本来对周天赐是心怀感激的。
是这个他在她们最痛苦,最不知所措时,替她们挑起了所有责任,在她对人生充满绝望时是这个男人找人治好了她注定残疾的身体,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
对于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帮助已经不是雪中送炭了,已经是救人于水火了,或许那些天如果这个男人没有出现,或是没有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她们,现在她还会装疯卖傻的逃避着,而大姐或许也能处理了那些后事,可过程必然没这么顺利,而结果更不会那么圆满。
赵若兰低着头不言不语,她其实在内心深处已经认同了大姐的选择,可一直以来的道德观却让她一时还难以释怀。
赵若雪看到妹妹的脸色转换以没那么激动了,想来她应该有所动摇了,于是便趁热打铁道:“天赐不是个寡情薄幸的人,他没有什么对不起小妹的,不然也不会几次远走千里的去川蜀了……。”
赵若兰抬起头看着自己大姐的眼睛,神色复杂的说:“我没有说他不好,更没有什么怨怼的想法,也没理由说他不好,毕竟咱家还有我个人都受了他的天大恩惠……可我…..可我一时间还是无法……,算了,你们高兴就好,我是没权利指责什么的,也没理由。”
赵若雪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了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赵若兰,紧紧地搂住,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自己的妹妹默认了她和他的关系,也不是因为理解和原谅,这眼泪是一种告别,一种告别不幸和痛苦,告别从前。
赵若兰没有挣脱大姐,也不想挣脱,两行清泪默默的顺着眼角滑下,这何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呢?一个家庭的破碎与重生,她自己的重生,大姐的重生,她们还要活下去,还要过上新的生活,需要一个依靠一个男人来带领,而这个男人已经出现,也真的把她们带离了痛苦的深渊,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什么‘妹夫’‘姐夫’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让自己和大姐都得到安稳,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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