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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说呀，你跟我怎么还客气上了。&rdo;

&ldo;我又一份标书要译成法文，信不过别人，你帮我看看吧。&rdo;

他从包里拿出一打文件，我接过来，翻一翻，是旭东自己的公司在非洲马里承建桥梁工程的标书，&ldo;我老爸盯着看我的表现呢，这个工程我志在必得。&rdo;

我说：&ldo;总得一个星期吧。&rdo;

&ldo;行。太好了。我还怕你忙不答应呢。&rdo;他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ldo;你给哥用点心啊。&rdo;

&ldo;少来。&rdo;我把卡推回去，&ldo;怎么跟我还这样？&rdo;

&ldo;得了，&rdo;旭东把卡收回去，&ldo;你不缺钱，我也不跟你弄这个了，标投中了，哥哥好好谢你。&rdo;

标书这种东西，内容不是很多，却因为特殊的商业xg质而对措辞要求极高。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都搭在旭东的标书上，翻完的时候，我也结束了我的学生生涯，以双硕士的身份进入了外jiāo部的高翻局正式开始工作。

毕业那一天，典礼结束后，我希望能见到明芳。去英语系的教学楼找她，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教室里看见她在监考。

两个月不见，也许因为要准备婚礼诸多繁杂的事宜，明芳瘦了，可穿着一条月白的裙子的她仍然是让人心折的美丽，让我想起年少的时候，我在她家的院子里大口的吃水果刨冰，看着她坐在秋千上看书，有时向我笑笑说：&ldo;家阳，你把糙莓吃到鼻子上了。&rdo;

我叹口气，离开那里。

这种缠绵辗转的qg绪让人心烦，我要忘记她。

刚开始工作，就有重任在身。法国政界要人来访，政协副主席接待，我被派去翻译。来访的大人物已是八旬老人，思维虽仍然清楚，口齿却不清楚了，再加上有着浓重的地中海口音，刚开始说的几句话我勉qiáng应付，逐渐进入角色，终于圆满完成任务。

会见结束后，副主席看看我：&ldo;小程？&rdo;

&ldo;是。&rdo;我微笑应酬。

&ldo;老程好吗？&rdo;

&ldo;还好，最近带队去北美招商。&rdo;

&ldo;你子继父业了？&rdo;

&ldo;是。在高翻局工作。&rdo;

&ldo;翻得不错，好好gān。&rdo;

肩膀被拍一拍，意思是任重道远。

没想到与另外一人狭路相逢。政协外事局的一位处长，负责全程陪同外宾，跟我打招呼，连名带姓的叫我：&ldo;程家阳。&rdo;

我点点头，打量此人：三十上下年级，中等身材，国字面孔。

&ldo;我是周南。&rdo;

没印象。

&ldo;傅明芳是我的未婚妻。&rdo;

无论如何，我们与傅家是世jiāo。我该叫声&ldo;姐夫&rdo;吗？似乎应该这样。

我握他的手，用力的握，以示亲热，我说：&ldo;姐夫啊，明芳早该介绍我们认识。&rdo;

乔菲

手里的积蓄足够jiāo下学期的学费，暑假就快到了，我希望能找到一分工来打。我打算离开&ldo;倾城&rdo;。

我不确定那天在&ldo;倾城&rdo;看到的是程家阳，之后在颁布会考成绩的会上见到他一次，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将奖状和证书发到我的手中，很难将他这样的人与酒廊里的瘾君子联系到一起，不过谁说得准呢，谁又看得见别人面孔下隐藏的灵魂。这种想法让我暗暗心惊，我在&ldo;倾城&rdo;的时间不短了，不能碰到熟人，尤其不能碰到他。

我在吧台边拄着头做此打算。一个男人坐到我身边，放下酒杯的右手轻轻敲敲我的手背：&ldo;妹妹，聊一聊？&rdo;

做一天和尚，也得撞好一天的钟。况且此人的方式颇斯文，又有漂亮的手，我转过头，刚想张嘴要招呼，就愣在那里。

是程家阳。

已经带了酒气，眼神混乱，头发挡在脸上，昏huáng的灯光下，面孔不见血色。事后多年，我回想当时qg景，认命的承认，于程家阳，我已受到蛊惑，所以即使面对这样的他，颓废的，放纵的，苍白的，绝望的，在我的眼里，却也是俊美的，xg感的，震撼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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