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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融合仪式(第1页)

高天凯十分心动,但同时,他反思自己是否真能达到要求。为了这个愿望,向邪神献上灵魂,抛弃所有一切?他看着圣女像,忽然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小杏儿,你知道我做不到的对吗?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抛下......”狠下心,高天凯将面具盖在脸上。面具居然活了过来!无数黑暗粒子顺着面具与皮肤贴合之处跳跃起来,它们堪比最强力的502胶水,仅仅一个瞬间,便将面具彻底贴合在高天凯脸上。紧接着,排山倒海的画面涌入他脑海,强硬的,粗暴的......高天凯痛苦的抱着脸,蜷缩起来。大脑深处剧痛,凌乱的黑色线条像是无数细蛇在扭动,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贪婪的黑猫在舔舐鲜血,圣洁的白猫失去双瞳;亿万星台之上,少女们在石刻的祭坛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尖叫;遮蔽整片天空的巨大魔神降临,染血的大地之上寸草不生,跪拜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信徒;铜柱上被缚的女人缓缓张开眼,她的白发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腥的血......无垠宇宙之中,太古的黑暗里。失落的文明仿佛一座浩渺的棋盘,两只对立的手时而拨动棋局。一次次推翻覆灭,再一次次闪耀新生。不知过了多久,高天凯喉咙爆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呐喊。啪——!面具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邪气以他为中心向外极速掠去,形成一个直径足有百米的圆,其内燃起黑色焰火,火光化为扭曲惊悚,群魔乱舞的黑蛇。而后瞬间湮没殆尽,一切归于平静。高天凯双手捂着脸,如溺水之人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失败了......排异感出现的刹那,面具的融合仪式失败了!他跪倒在地,额头一下下的锤在地面之上,顿时鲜血淋漓,将大地染红,可他像是丝毫没察觉到疼痛一般,尽情的宣泄。“啊啊啊啊——!”

圣女像平静的注视着他,空洞的眼神之下,似乎泪痕更深几许。不知过了多久。高天凯从废墟中抬起头,他整理着湿透的头发,疲惫的眼神看向石柱之后。“出来吧。”

踏,踏,踏。一双被血染成红色的球鞋从石柱后踏出。嘭——!黄褐色的麻袋丢在高天凯面前,袋口并未系紧,随着落地震动而掀开一角,其内滚出一颗圆滚滚的人头。那人头断面整齐平整,一双爆凸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10个,你数数。”

来者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一只困厄的野兽。高天凯瞥了一眼,袋内不止人头,还有心脏,都还相当新鲜。“要心脏就够了,你居然把人头也割来了......你想做什么?......古桑。”

高天凯面无表情,警惕的看着他。“夜魇在哪,我找他。”

“他死了。”

“......”古桑看向高天凯脚边的三洞面具,陷入沉默。他上前一步,魁梧的身形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满身的血污已经干涸,一双空洞无神的眼中没有半点感情,仿佛一尊修罗武神,散发着浓郁戾气。“那我要面具。”

高天凯顿时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你失败了,面具拒绝了你,那就换我来试试。”

古桑又靠近一步,并举起拳头,将空气捏的咔咔爆响。“给我,或者你死,我自己拿。”

二者僵持,相交的视线中滚动着战意。高天凯衡量了一下,捡起面具,冷笑一声。“你知道戴上面具意味着什么?生命,信仰,情感,伦理,自我......这些统统都要抛弃,要对邪神毫无保留,全身心的奉献灵魂,但凡有一丁点犹豫迟疑,都会被面具排斥。”

古桑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三个孔,似黑洞般将他意识拉入漩涡。“面具,给我。”

“我知道你的愿望,我们是同类,我做不到的事,你就能做到?呵呵......我知道你把心爱之人藏在冰封王座。兄弟,听我一句劝,把她的心挖出来,我给你找只最听话的海妖吃掉,你爱的不就是她绝美的皮囊?她确实很美,万里挑一的美。但失去记忆崭新的【它】,会成为你最乖最听话的存在,兴许比之前的【她】更好。”

“给我!”

古桑双目瞪圆,爆出一声怒吼。“好吧好吧,别动怒,小心试试就逝世。”

高天凯冷着眸子将面具扔给古桑。古桑揣着面具转身离开,脑中不断浮现丑丫头的脸,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泪,她的话,她的日记......戴上面具不能爱你,可不戴面具如何救你?回到冰封王座,古桑看向水晶般的冰棺椁,小芳躺在铺满鲜花的棺内,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她的表情安详,嘴角微翘,像是睡着的公主。古桑侵染鲜血的大手轻轻打开棺椁,想要抚摸她苍白的小脸,又生怕将她弄脏。啪嗒!一滴浑浊的泪滴落在小芳脸颊,仿佛她也随之落泪了一般。把粉色的日记本放进小芳怀里,古桑充满留恋的看她最后一眼,然后转过身。双手捧起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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